此关若破,余下皆危。
而且我等还需留心提防邪人分兵攻击,其在暗,我等在明。以大殿下前言,九曜楼的忘忧假使确系邪人的耳目。
那眼下王城有多少人受蛊虫控制,咱们不得而知。
所以,大殿下此时不能离开。
然则两位殿下也是主上骨肉,天下没有父弃子一说。弃子,则如弃子民。
是故,两位殿下必须带回。”
勇王松了一口气,道“请教文宰,二弟三弟当如何接回?”
“有一人可以去。”
“谁?”
“百里素鹤。”
“他?”
“不错,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弦不樾冷静下来后,缓缓坐下,道“合适是合适,但百里素鹤此人身份颇为特殊,咱们未必能请动他。
而且,他现在代表的是无生门。倘若有个万一,如何向无生门交代?”
少真无一,一阵咳嗽,半晌气吁喘喘道“主上莫非忘了,不风掌门为何释出解印人?他既能想到此层,便是早有唇亡齿寒的觉悟。
怎么主上,倒是犯起了糊涂?”
“这……”弦不樾被说的无言以对,其实说他顾及无生门,不如说他顾及司幽百里,顾及拂清风。
无论是哪一个,都能叫欲海天承受不起。
欲海天的危机,从来不止一个八风岛。
宝德殿上,勇王是知父莫若子,弦不樾心思瞒的再好,然瞒不过他。这是父子的天性,是斩不断的纽带。
为不惹他生气,尽量心平气和道“父王,对此人儿臣也算小有了解。不如由儿臣去说,相信他会卖儿臣一个人情。”
“你确定?”
“儿子可以以人头担保。”
“那你赶紧出宫去找百里素鹤,就说这是为父的主意。”弦不樾稍作犹豫,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说到底,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是,儿子这就去找他。”勇王作礼告退。
杨允在一旁见他们父子俩终于不在剑拔弩张,顿觉宽心不少。
看向屏风的眼神,满是钦佩。论了解主上,文宰真是从来没让他失望。
就和老郎中号脉似的,一摸一个准儿。
少真无一看事情告一段落,将大氅提上,重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道“劳杨大人再辛苦一趟,送吾一程。”
杨允看向弦不樾,得其点头允诺,顿时侧身恭敬道“文宰随我来。”
少真无一自屏风后走出,朝弦不樾一礼,旋即随杨允步出宝德殿。
弦不樾好几次都想问他为何大费周章要装病?但想想两人成为君臣那天算起,他便鲜少有事找自己帮忙。
这回让自己帮忙配合,都算得上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所以话头在他心里起起伏伏好几次,最后都被他按下。
但有一点,很快王城百姓都知道。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文宰,生病了。而且病很严重,连天主召见,都是杨大人亲自接送,可见病的着实不轻。
这些话,自然很快就传到了一些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