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在京城,连皇宫也不出,你知道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吗?”
张素问道:“皇权特许,大人您便是皇上的耳目!”
“是了,我们便是耳目,我知道什么,皇上就信什么,皇上信什么,什么就是真的。所谓黑白,上下嘴唇一碰,就能翻过来。”
“属下定然紧紧追随大人左右!”
指挥使满意点头,挠了挠耳朵,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婚配……什么夫人……没听清,都是什么来着?”
“属下与这颜家女无半点干系,请大人明鉴!”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哦!现在问我。”
张素问向前爬了两寸,满脸讨好如同他养的哈巴狗,谄媚问道:“大人,问什么?”
“问我信不信。”
“大人您信不信?”
指挥使看向颜雪,讥讽道:“我信了。”
颜雪看着外面三个人,晃悠悠变成了三条狗,一条趾高气扬、龇牙咧嘴,一条冲着他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一条低眉顺眼、熟视无睹。
颜雪大笑起来,“过家家!大人也玩儿过家家!要不把我放出来一起玩吧,你们家家酒里也该有个妈妈!”
指挥使本想生气,却忍不住跟着笑出来,“疯婆娘!”
权力如果不是为正义发声,那就只是在办家家酒。没有那股拔地撑天的气魄,支起腰杆的只是孩童般的故作认真。
他以为他是,他以为他真的是!腆着肚子指指点点,自以为是。
有趣!我要当爸爸,穿上男人的靴子就是爸爸;我要当妈妈,插上女人的簪子就是妈妈;我要当大官,乌纱帽戴在头上就是大官;我要当将军,甲胄上身就是将军。
没人点破,没人发觉有什么不对,走到那个位置上就真的变成了对应的角色。
我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笑出来,我怕他说要砍我脑袋时,尿布从开裆裤里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