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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胸腔里像是有一只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手，不停地在揉捏他的心脏。对深渊恶魔来说，心脏是一个挺多余的部位，永远都在传递一些恶魔不该有的奇怪思绪。就像曾经那位可怜酒保所谓的&ldo;爱&rdo;，就像安格斯看着他时说的&ldo;朋友&rdo;，就像是法约尔现在痛苦到几乎要窒息的&ldo;茫然&rdo;……

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法约尔想。

他已经把自己最卑劣、最危险、最为世不容的一面尽情展现在安格斯面前了。

所以，结局怎么会这样……

你看着我啊！

我就是一个不懂&ldo;爱&rdo;、不懂&ldo;友情&rdo;，不懂任何美好感情的混蛋！

我永远不会回应你口中的&ldo;友情&rdo;！

我从来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忠于你！

我只是忠于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君主！

我只是沉迷于&ldo;忠诚&rdo;这种倾向对我造成的满足感！

而已！

这一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你！都是为了我自己！

你到底明不明白！？

法约尔看着沉默的安格斯，身心木然。

&ldo;我会吃掉你。&rdo;法约尔说。

&ldo;陛下，我会带着您的期许，离开深渊。&rdo;法约尔说。

&ldo;因为您还太弱小，所以我只能抛下您在深渊继续磨砺。&rdo;法约尔说。

&ldo;您不介意吧？&rdo;法约尔问。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安格斯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法约尔想。

&ldo;我不介意。&rdo;

安格斯说。

&ldo;你说得对，我还需要继续磨砺。&rdo;

他全部接受。

那只手，终于将他的心脏捏爆了。

不，是比捏爆掉还要强烈的苦楚。从舌尖漫出苦意，连结晶石都被压挤得布满裂纹。

迟迟没有动静，等待中的安格斯睁开眼睛。

映入视线的，是法约尔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ldo;为什么？&rdo;法约尔问。

明明是囚禁人的一方，他却比被囚禁的那一个更加消极无措。

&ldo;为什么不反抗了啊？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了？明明……你不是应该说着&lso;原来你是这样的家伙，真是恶心&rso;然后放弃曾经愚蠢的提议，继续努力想办法将我杀掉吗？&rdo;

&ldo;你是我所认可的君主啊！怎么能被所谓的&lso;友谊&rso;毁掉？感情什么的，到底有什么好，它只会绊住你的脚，让你拥有弱点而已！&rdo;

&ldo;斯维尔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明明都被我害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是不明白？&rdo;

&ldo;有弱点……是会死的……&rdo;

第17章第十七章

&ldo;那就死吧。&rdo;

面对法约尔的混乱，安格斯无动于衷。他耸耸肩，语带轻松，&ldo;我选择了这条路，我会对自己负责。你理想中的君主不就会这么做吗？&rdo;

他向法约尔伸出手。手上的皮肤白皙细腻，指节修长，指甲圆润，指尖还带着健康的红润‐‐这不像是杀戮过无数恶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