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知足,他现在要不是有堂兄这层血缘挡着,说不定连这种生活都没有。
打开房门,走进屋,回身落了锁。
秦弥勒先喝了杯水,又在椅子上坐了会儿,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打水。
刚刚一脚迈进卫生间的门槛,脖子上就一凉,有人从后面帖上来。
&ldo;嘘。&rdo;那人发出一个气声。
秦弥勒登时不敢动了。
来人带着他转了个身,又往前走了两步。
黑暗中,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显出一个瘦削的身影。
&ldo;秦先生,这么晚打扰了。&rdo;椅子上的人开口,声音刻意压低,却足够让人听清楚。
&ldo;冉七?&rdo;秦弥勒一下就听出来了,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ldo;你们杀了我,秦先生很快就能知道!&rdo;
他说话时,脖子上的肉擦过冰冰的刀刃,直发颤。
&ldo;我们若真想杀您,肯定不会让秦川知道。&rdo;冉七坦然道,&ldo;要做到这点很简单。&rdo;
秦弥勒知道他这话不是乱讲,旧岛的人他多少也听过见过。
只不过冉七这话似乎另有深意,他直呼秦川大名,却反叫自己秦先生。
秦弥勒别的不行,却擅揣人意,稍做琢磨,便知道他们今天是有求而来。
这么一想,秦弥勒心里踏实点,问:&ldo;你们有事?&rdo;
&ldo;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rdo;
&ldo;先把刀拿开。&rdo;
&ldo;哪有刀?&rdo;冉七带着笑意。
秦弥勒歪头,肩膀上一块薄冰已经半化,落得衣服上一片水渍。
罗拾抱胸靠在卫生间门上。
秦弥勒不满地瞪了冉七一眼,强自镇定地坐到床边,说:&ldo;你们想对付秦川,找我没用。我就是个打杂的,一不会异能,二没有兵权。&rdo;
&ldo;我倒觉得,秦川若是没了您,会很不方便。&rdo;冉七道。
秦弥勒自嘲地笑了下。
冉七抬手,一股带着暖意的风盘旋在秦弥勒打湿的肩头,不一会儿,便将水渍吹干。
&ldo;在秦川手下做事,没有异能,想来会很辛苦吧。&rdo;他体贴道。
秦弥勒:&ldo;我都习惯了,再说换个老大也未必好到哪去。&rdo;
冉七不急不徐:&ldo;到底能不能习惯,只有自己知道。秦川治下的方法就好像让力气大的人和力气小的人去搬同样重量的石头。看似公平,实则不公平。这样的事,我在旧岛上已经见过很多,对此非常反感。人各有所长,用有没有异能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未免太过武断。您觉得呢?&rdo;
秦弥勒抬眼看看他,哼道:&ldo;我在这里,好赖是他亲戚,不会怎么样,让我反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