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街巷尽头的几名德国士兵将一具冻僵的尸体搬出来,处于灵体化的僧人静观他们的举动,寒冷已经杀死了脱离团队逃生的苏联市民,就像僧人现在看到的这具被搬运出来缩成烤虾一般的尸体。
很快那队德国士兵又搬运了一具年纪更大的尸体,尸体跟手上的酒瓶冻在了一起。这些德军士兵则显得具有寒冷抗性,穿着发黑褪色的普通军装,精神状态略显狂暴与反常,言语能力也有很大幅度的下降,僧人听得出他们相互间语言沟通略显困难,需要靠手势让工作进行得更顺畅。
这些表现和僧人之前看到的一致,仅存的城里苏联人在等死,而德国侵入者成了半死不活的傀儡军,两方都没有光明的未来。
搬运出两具在昨夜冻死的尸体后,德军士兵列队向下一处前进,他们像是一支专门处理尸体的小队,身上都散发着恶臭,僧人在他们身上还未看到明显腐烂或受伤的痕迹。很难想象普通人可以忍受他们这样的生存环境,继续执行着无意义的使命。
僧人在他们走后一直观察着两具尸体,很快他见到了尸体下生长出魔力构成的黑色泥沼,将两具尸体吞没掩埋。整个过程只持续了数秒钟时间,等僧人靠近那处位置,只剩下两具尸体先前在雪地上拖拽的痕迹。
saber惠能大师解除灵体化,伸手抓起一把冰雪与土壤,他未能从中感觉到刚才黑色泥沼的感觉。
“尸体果然都被回收了。”回顾周围空荡荡的战后街道,他重新灵体化淡去自身实体,避免和德军小队发生遭遇冲突。
回收尸体的人显然是那位操控了德军的ncer“战争”,僧人回想自己与对方面对面接触时的场景,并未记得对方身上有利用死灵的魔术痕迹。
回收尸体算得上是战场上的好习惯,可僧人觉得单单如此而已,回收了肯定不是堆在一起放置,否则他可以很容易感觉到死气汇聚的方位。具体是做什么用途,僧人思考无头绪后,没再在这件事情上花费时间,他预感今天白天就会发生激烈的交战,继续昨天未完部分。
————
玛丽·安托瓦内特惊恐地望向天空,又一轮炮弹落向了还在重建中的宫殿,来源毋庸置疑是她见过的一位archer职介女性从者,母亲说其真名为古斯塔夫(列车炮),昨天凭一次宝具轰击就把宫殿整个摧毁。
斯大林格勒吸引来了“战争”,还有一并请来了与之密切相关的最优秀军事家、武器、杀手、护士……大自然也趁乱发起对文明人类的反扑。玛丽有一刹那闪过了放弃的念头,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面对如此糟糕的对局,为何还要继续参与下去,就凭侥幸得到的圣杯?
并非有多少胜算的问题,而是其他参与者都明显更接近胜利,每一个都比自己的母亲更懂战争。
早点放弃或许会更轻松一点。
宫殿外层的结界阻挡了部分炮弹,剩余的落向在建的宫殿,将本就不牢靠的建筑物炸出坑洞。玛丽本以为被母亲紧急召回后可以远离外面的战火,好好躲在宫殿内休息一天,结果中午刚过炮击就开始了。
就在她迷茫时,她的哥哥约瑟夫出现在庭院内。
“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母亲这次建造宫殿时准备了传送装置,可以开启了,你觉得差不多了就利用传送装置逃跑。”
与自己的妹妹相比,历史上与母亲特蕾西娅有过共治理经验的约瑟夫显得更为理性,他到现在都严格完成母亲的任务要求,并想办法做得更好。母亲大多数决定是对的,但身为女性必有不及男性的战略高度和决断,他一直本次不是正规的从者,有着辅助自己母亲接近胜利的决心。
玛丽未察觉自己耳边已经出现了“战争”的呼声,她听到哥哥的提醒,从迷茫的状态缓过神来,顿感自己思绪混乱,无法马上理解刚才听到的提醒。
“你说什么,哥哥?”
“你怎么回事?玛丽,你难道以为在你的凡尔赛宫喝下午茶吗?这里是圣杯战争的战场,打起12分的精神!我让你准备传送装置,在敌人毁灭性的攻势到来前,一起从这里逃出去。”约瑟夫莫名产生了揍自己妹妹的冲动,但他止住了这种想法。
约瑟夫讨厌跟蠢货交谈,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家人,他才懒得搭理傻站在庭院里发呆的玛丽。
“传送……对,母亲说起过,她准备了……”玛丽逐渐恢复了正常,刚才压在心上的放弃念头也随之烟消云散,甚至想不起刚才自己站在庭院里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