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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顾琳在门边上守着，终于忍不住了，过来拦他，&ldo;华先生，我来吧。&rdo;

他看了一眼顾琳，松开手站起来，把一切都交给她，他自己出门，找人去看车到没到。顾琳弯着腰给裴欢穿鞋，她表情公事公办，直到帮裴欢都穿戴好，她才站起来盯着她。

裴欢知道她有话说。

顾琳盯着她很久才开口：&ldo;你是不是看华先生为你低头特别有成就感？&rdo;

裴欢嘴角还有伤口，人很憔悴，但她笑了，低声说：&ldo;没有，你没来的那些年，他一直都是这样，是你把他想得太高，他只是个普通人。&rdo;

&ldo;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来得晚。&rdo;顾琳也不客气，&ldo;要不是为了他的病，我不想让他动气，你以为你有几条命让人砍？&rdo;

裴欢没有什么表情，她试着站起来往外走，顾琳像一个尽职尽责的陪护，伸出手扶着她，态度却很硬。

裴欢慢慢地说：&ldo;我不想和你敌对，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除了你也能给的那些爱情之外，他还是我哥哥，我们是彼此的家人……无可替代。&rdo;

嫉妒一个假想敌，最终只能惩罚自己，爱情没有如影相随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

只是顾琳身不由己。

兰坊的车已经停在医院的后门了，那里安静不招摇。华绍亭和裴欢坐进去，她看着窗外，忽然回身和他说：&ldo;我想先去个地方。&rdo;

华绍亭一点也不意外，&ldo;蒋维成住在市里的医院。&rdo;

裴欢知道瞒不过他，&ldo;我还有话想和他说。&rdo;

&ldo;这件事都是他造成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让他活着。&rdo;

&ldo;我知道。&rdo;裴欢转过身继续看窗外，她把头靠在玻璃上，轻轻地说：&ldo;但是我想见他，还有几句话。&rdo;

华绍亭不再多问，吩咐司机先去蒋维成所在的医院。

华先生有心留人，自然下手非常准，那三刀避开了重要脏器，让蒋维成失血不少，幸而并没有大事。

蒋维成住在病房，封锁了一切消息，也不让告诉家里和他母亲，只说去国外谈生意。他妈妈因为他自己做主结婚的事对他十分不满，平时也懒得管他，这一场风波就此硬被压下来。

华绍亭带人过去，他并不下车，只看了看裴欢，把她头发理好，又告诉她千万不要碰到受伤的手，然后才说：&ldo;你自己去吧。&rdo;

仅此而已，他不说早点出来，也不说等她回家，他看着裴欢下车，慢慢地补了一句：&ldo;你大了，路要自己选。&rdo;

已经过了中午，裴欢低着头用围巾把自己的脸挡住。她一路上楼，问到蒋维成所在的病房，出了电梯就被人拦下了，她摘下围巾说：&ldo;我来看看他。&rdo;

保镖一看是裴欢，话也不敢多说，赶紧让开，&ldo;少夫人……少爷今天刚醒。&rdo;

她敲门，里边的人没动静，看着没锁。她直接推门，病房里设施非常完备，整个房间都是温暖的原木颜色，显得心情都好很多，但床上的人却一直对着窗外看，连进了人也不回头。

&ldo;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出去。&rdo;他有点不耐烦，皱眉捂着腹部低声赶人，裴欢径自走过去，拉了椅子坐在床边，&ldo;是我。&rdo;

蒋维成突然回头，他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最后就只剩下一句，&ldo;你的手……&rdo;

裴欢的手为防感染被包得严丝合fèng，动也动不了，她不多解释，态度很平静，坐在那里摇头，&ldo;那天的事，我不能再想，就别再问我了。&rdo;

&ldo;对不起。&rdo;他知道说这个也没用，但这么多年，最终谁也没能幸免，非要不死不休，闹出这一场，两个人都心灰意冷。

蒋维成欲言又止，裴欢只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仿佛她忍着手伤到这里，就只为了看看他。

他最终先开口说：&ldo;是我赌气才带你去那个饭局，没想到让他们敢动你。&rdo;他深深地看着她，&ldo;我从来不想你难堪，如果你肯给我一点点希望，我都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的那些……远远不够。&rdo;蒋维成fèng了针，仍旧不能起身，他只能靠在枕头上，看着她说：&ldo;你不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以为……你嫁给我，哪怕不爱我，只要我有真心就够了。我甚至想过，这辈子你要真忘不了华绍亭，我也认了。毕竟是他把你带大的，没关系。&rdo;

蒋维成笑得有点嘲讽，他本来是人人口中的浪荡子，这辈子都该和痴情无关。

可惜世上没有风流事，只有伤情人。

裴欢没有打断他，他也就慢慢地继续说：&ldo;可是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不是为了要你报答才和你结婚……当年那句话，我说过就做到，我想娶你做老婆，我没开玩笑。&rdo;

她心里一阵一阵难过，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明知道有些事听到就动容，她还是来了。

&ldo;可你一直这样，我做什么你都不需要，除了我能帮你救笙笙，我还不如一个医生有价值。&rdo;他一直看着她，看到她仰着头在忍，停了一下，&ldo;好了，别哭，既然都来了，今天这些话，我就都告诉你。&rdo;

裴欢点头，她很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

&ldo;你想没想过我的心情，在你又回去找华绍亭之后，几天不回家……我急得四处找你，以为你出了事，最后看到你喝醉倒在大街上，我那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我找人气你，这些是我的错……你被人劫走，他给我三刀，确实是我活该。&rdo;

他说完平复了好一会儿，最终伸出手，裴欢用左手轻轻握着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平静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