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的时间,天灯已经高过了情侣的头顶,孟迹举着相机,正准备拍下去时,她透过相机看见了对面围栏前站着的男人。
她放下单反。
好巧,那男人也在看她。
好像四周的行人的脚步都加快了,成了几道光影在他们周围。
他今天这身格子外衫,就像是回到几年前那个少年周劣。
那时候的他既叛逆又卑微,而那时候的孟迹既孤傲又理性,两次分别,两次成长,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
但孟迹始终没等他。
她后来想过为什么当初会放弃,曾经有个姐妹问过她一句:&ldo;你是认真的吗?不是认真的还是别祸害人家了。&rdo;
那时候的她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周劣他才刚成年对感情这事他并不懂,她认为周劣可以找一个比她阳光比她更开朗的人。
孟迹觉得自己放下了,但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放下。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的意识里不允许她忘。
在周劣看来,孟迹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她不是唯一可以救赎他的人,但在周劣心里她就是唯一。
就像多年以后,他又来到这里,花了两百台币买下一盏天灯,每一面都写着她的名字。
老板娘羡慕道:&ldo;您太太的名字吧?&rdo;
他没答,只是垂眸看着那名字温和道,&ldo;我很爱她。&rdo;
时间成了见证人。
返程回淡水的时候,孟迹靠着孟饶睡着了。醒来时,天都黑了。
她们徒步走到淡水河畔,那里已经聚集了大量游客,他们站在木板搭成的台面上把过道堵的水泄不通。
游轮已经从河畔启程了。
这时孟迹的手机响了,四周太嘈杂,她给何蓁指了指电话,便挤出了人群。
来电的是徐嘉延。
&ldo;阿迹,你在哪呢?我到了。&rdo;
孟迹左右看了看,全是人头,&ldo;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rdo;
&ldo;好。&rdo;
然后挂了电话。几秒钟后,一个定位发来了。
她开始去找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本身体纤细,才开始还能穿出人群,但是到后面就不行了。
&ldo;嘭!嘭嘭!嘭!&rdo;
河畔边升起了一朵又一朵烟花,它们在空中绽放,蓝色和绿色杂糅着,映的半面天炫彩夺目。
孟迹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又有大批游客围了上来,孟迹被撞的差点摔倒,她弓着腰挤出去,但是下一秒猛地撞进一块坚硬的胸膛里。
她后退,左手手腕被拉住,又不知道谁挤了她一下,整个人扑进了身前人怀里。
她发誓,没有比今年更糟糕的烟花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