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似有薄茧,握在她手上的指腹有点沙沙的颗粒感,握得很紧,还有一股隐香,要往她鼻腔里钻。
两人错身走着,他在她前面拨开浩浩荡荡的人群开路,她紧紧跟在他身后。
姜也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撑圆了眼睛,脑子里嗡鸣阵阵。
?
良久,他回首看着她,薄唇翕动,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太吵了没听清,但她读懂了他的唇语。
“抓紧我。”
怎么形容,那句话像一口热锅,她就是锅里的蚂蚁,被烫得蹦蹦跳。
或许应该直接甩开,但他牵着她往前走,只是为了带路,如果反应很大,会不会显得她特别在意,不识好歹?
成年人了,不过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牵个手,没什么好介意的吧?
走了一阵,不知是五分钟,抑或是十分钟。
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跟凌砚附耳交谈了几句,姜也木然站着,注意力还在那双手上。
不多时,耳边贴来一道温热的气息,她听见他音色琅琅,“我们去个人少的地方。”
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喉咙里仿佛有毛毛的东西,只尽量忽略这点奇怪的亲昵,于是点了点头,垂头看着地面。
两人跟着那个男人左突右绕,竟然走到子弹头的地下二层,刷了卡,乘着电梯要往100层去。
远离了人潮,耳朵终于清净了,姜也动了动手指,凌砚轻轻松开她,神情自然,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果然是她敏感了。
“吃晚饭了吗?”凌砚垂眸看她。
“吃了。”
其实没有,本来计划和周衍去吃本帮菜,谁能想到他还堵在路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嘴硬,好奇怪。
“那陪我再吃点,”凌砚收回视线,“边吃边等。”
“烟花会放吗?”她扬脸看他。
“不会。”
姜也鼓鼓腮,想反驳,但忍住了。
一抬眼,就看见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露出一个浅笑。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原来这一整层都是餐厅。
非常有格调,馨香奢华,灯火煌煌。客人很少,跟广场下面密密匝匝的人头简直大相径庭。
男人领着他们径直去了靠窗的位置,光可鉴人的落地窗,将整个港城最繁华璀璨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甫一坐下来,就有侍酒师送来香槟。
姜也连上了餐厅的wifi,看见周衍的消息,他还堵在二十公里外,心里忍不住泛起一点点歉疚。
点开城市通,依旧没有新的通告,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这个面容矜贵的男人。
不会真的要输吧?
天早就黑了,兜头一轮巨大的银月,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到。月亮的边边有点模糊,是絮状的,仿佛被人伸手扯散了。
19:50,离烟花秀还有10分钟。
姜也忍不住问:“你想赢吗?”
“想啊,你要让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