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丽娇准备去为金鑫提供醒服务。可到王丽娇到了金鑫所住屋外的时候,就发现金鑫已早早在窗前看书了。
“殿下,早安。”王丽娇送上一句甜甜的早安。
“早。”金鑫礼貌回应。
今天的王丽娇穿了一件很素的薄纱裙,头饰与妆容也都很简单,像极了一个清纯的邻家小女孩。王丽娇三两下蹦到金鑫所坐的窗前,然后关切的问,“是不是这里的床让殿下睡不习惯,所以殿下才起这么早?”
“不是啦。一直来我睡觉时间就很短,而且我也不认床,想睡了倒头就能睡。”
“真是羡慕殿下有这么好的睡眠作息。殿下是有什么秘诀吗?我最近经常失眠,好不容易入睡了,也睡得很浅,很容易就被吵醒。”王丽娇双手托腮,趴在窗前,正对着金鑫眨巴着眼睛。
“这大概是天生的吧。就好比有些人天生就长得好看,这还能有什么秘诀呢?”
“嘻嘻。殿下说话真有趣,我还以为宫里来的人会很古板呢。”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
“因为规矩多呗。啊,对了,殿下肚子饿吗,我叫人准备早膳。”
“方才侍女给我拿了一些,我已经吃过了。”
“哦,那就好。还有还有,父帅派人来问,说如果殿下有空的话,辰时末可否去趟府内偏厅?”
“我当然有空啦。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太清楚,好像是关于唐城武家的事情。”
“哦。那麻烦你跟你父帅讲下,我会去的。”
“好滴。”
辰时末,大帅府偏厅内。
不小的厅内此时已经坐了不少的人。主位自然是王大毛,他的一些幕僚则站在了他的身后。唯独胡八里地位特殊,得以坐在王大毛的右侧。唐伯雄与唐争北坐在王大毛的左侧,窦婴与游申手面对着唐家父子坐在王大毛的右侧。厅内另个主客位自然是金鑫就坐。除这些人之外,王大毛的几个重要将领和心腹也参与了这次会面。
落座后的金鑫用余光扫了一眼,大概也明白了王大毛的用意。无非就是想了解武家覆灭那一晚的情形。
王大毛显然是为今天这一次会面作了相当准备。他先是官方的向金鑫表达了己方的欢迎之情,然后再次表达了对于朝廷支持的感谢之心。巴拉巴拉一番之后,他又跟金鑫小小的寒暄了几句,问了问住得怎么样,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要是如果现场只有他和金鑫二人的话,估计他还会问侍女们怎么样。
客套完之后,这次会面的也就该进入主题了。此时,王大毛马上换了一副懊恼的表情,“哎,前几日在唐城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当我听闻那事之时,确实十分震惊和痛心。幸好当时有唐城主当机立断,以雷霆万钧之势平息了此事,才不至于让事态变得不可控。昨晚,我是一夜未眠啊。我仔仔细细地听取了游大夫关于整个事件的报告。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武家确实与徐阶的刺杀团站到了一起,意图行刺殿下。其目的,无非就是想以来冲击唐城城主之位。我一直知道武大同对于城主之位向往已久。我也一直和他说,城主之位能者居之,任何人只要对唐城有足够大的贡献,都有机会在唐城当家作主。只是我没想到的,武大同这么沉不住气,竟伙同外来势力来强取豪夺。哎,其实说到底,这件事情的真正责任在我。是我没有看清武大同的本性,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王大毛这番自责的话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但他越是这样,金鑫就越觉得蹊跷。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金鑫沉下心,脑子开始飞快的运转起来。他明白,这看似没有刀光剑影的平常会面,其凶险程度根本不亚于那一晚的血肉横飞。当然,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唐争北和唐家。武家的覆灭,代表着王大毛对于唐城的钳制就更弱了。所以王大毛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唐争北和唐家的污点,并以此来趁机削弱唐家和唐城。
“唐城主,现在武大同是死是活?”王大毛冷不丁地问。
“回大帅。武大同目前重伤昏迷当中,属下已命人全力救治并严加看护了。”唐争北的这个回答是他和金鑫在来侯北城路上经过慎重商量的。这个回答看似随意,但却是可进可退。只要武大同活着,王大毛就无法以诛杀要员之罪来问责唐争北。而重伤昏迷又可以堵住王大毛想把武大同叫来侯北城进行多方辩证的要求。
王大毛对于唐争北的回答似乎已有所预料,所以他也就没有再追问,“武大同这老匹夫死不足惜啊。”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昨晚我本来与一众人等准备将武大同以谋逆来定罪,但后面出现了一个状况。有个人在凌晨时分跑来和我说,武大同其实是被人陷害的。”说完,王大毛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在金鑫身上停留的尤其久一些。
金鑫可不是二五愣子,虽然他很想问那人是谁。但此时跳出来,无疑就是自招麻烦。所以他忍住了问的欲望,装作无视王大毛的目光,故意把头转向了别处。
“你们应该很想知道这人是谁吧?”没人开口问,王大毛只好自己答了。“不管怎么样,事不说不清,理不辩不明,武家到底错在哪,怎么定罪,我们都需要依据客观的事实,若不然,日后怕是会被人诟病。诸位以为如何?”
“大帅开明公义,我等全力支持。”一帮人就跟排练过一样的齐声回答。当然金鑫和唐家父子不在此列。
“殿下你觉得呢?”王大毛身体往前一探,诚恳地向金鑫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