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冲刷着河岸,不停有人从船上跳入浅水,不断溅起的水花被天光一照,七彩的拱桥浮现在人群四周。
“见过贺统军。”
战马哗哗的踏开水流,骑着战马走上岸的将领跳下马匹抱拳:“本将班古儿,乃是川州的统军,过河之事劳烦将军了。”
贺重宝见他甚是有礼,心中怨气小了一些,阴沉的面孔展出一丝笑容:“都是为朝廷效力,何谈劳烦二字。”
班古儿垂下手,按着剑柄向四周看看,见着远处有两个将领正在同一矮个儿士卒说话,笑着指了下:“本将在中京这边也听过贺将军大名,说是一门三兄弟都是能征善战之辈,那边两位可是将军的兄弟?可否叫过来一叙?”
“哪里,将军过誉……”贺重宝回头一看,瞳孔一缩,面上不动声色:“我兄弟三人不过有两分蠢力气,当不得夸赞之言,他二人要防备有人冲撞大军,还请将军见谅。”
“贺将军太过谦逊,既然另有要务,那就寻机再聚。”班古儿哈哈一笑,接着问道:“未知耶律国珍、耶律国宝两位皇侄何在?”
贺重宝向着后方一指:“他二人正在后方。”
“那末将先去拜见一番。”班古儿一拱手:“回头有暇,将军可来帐中共饮。”
“一定。”
“贺将军。”抱拳一下,时迁笑起来:“可是事情说完了?”
贺重宝也没多说,只是点头:“让那将自去寻大帅。”,他也不好抱拳,只好微微低头说着:“时军侯来此可是齐王有甚吩咐?”
时迁看看四周,数丈之外站着十几个提刀拿枪的侍卫。
贺宝一旁开口:“军侯放心,这附近都是我兄弟亲兵,皆是心腹之人,不会有人嚼舌头。”
贺拆低声开口:“咱们小声说话就是。”
想了一下,时迁这才低低开口:“大王令,今晚丑时正袭营,三位将军想办法制造混乱,乱敌军心。”
兄弟三人对视一眼,贺重宝轻声道:“大王如何分辨我等?”“几位麾下的士卒最好穿着白衣,头裹白巾,打起火把。”
“晓得了。”贺重宝点头应下:“如此末将就在此等大王前来。”
时迁点点头,贺拆让四周亲卫聚过来,随后带人走去一旁,不多时又重回这边浮桥,也没人注意,一群人中少了个士卒。
过河的兵马不断聚集,旗帜飘扬中,兵马开始在此地扎营,有火头军的士卒赶着车马前去河中打水。
已经是夕食之时,大军又距离宜州不远,应是能在规定之日准时到达。
……
夜晚,风在草原上刮起,距离辽军驻营处二十五里处,马匹嘶鸣的声音偶有响起,高低起伏的丘陵在四周延伸向黑暗中,长至膝盖的草丛里,血腥的之气散发出来,几个牧民的尸体被胡乱抛弃在那,远处有火光升起,烤羊的香气在空中弥漫着。
“大王,怎地让还让他们汇合川州的兵马,如此敌军岂不是更多了?”
董平咬着烤羊腿,吃的满嘴是油。
吕布大口咀嚼着鲜嫩的羔羊肉:“某还希望他等能将更多的兵马聚集起来。”
旁边的韩常眼睛一动,直起身子:“大王是欲行东汉时曹操之故事,聚羌人而歼之?”
吃东西的手一停,吕布哼哼两声,含糊着开口:“就是如此。”,将口中的肉咽下,嘬了一下手指上的羊油:“若不是时间紧迫,某还想等他等都到齐了再动手,可惜,时不与我,只能选择最合适的机会动手。”
王德嘿嘿一笑:“不管怎样,能将其打退就是好的。”
萧海里吧唧一下嘴:“耶律国珍、耶律国宝、耶律得荣、得华、得忠、得信还有个班古儿,再加上投靠咱们的贺家三兄弟,南京、中京数的上的统军算是来了一多半,这要是损失了,啧啧啧……”,幸灾乐祸的神情浮上面孔:“俺要是耶律延禧那厮,能心疼的睡不着觉。”
一旁耶律马五拿起来水囊,嘿嘿笑着:“若真如将军所言,那俺定能睡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