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传宗点了点头,自己转身进了里面的房间。
老板都没喊吃饭,自己哪儿好意思上桌,阿翔挪着凳子坐到一旁,用只有邹叔能听到的声音抱怨了一句,“哎,多个香炉多个鬼啊,招他属于是没事找事。”
暴雨大得离谱,雨伞一点儿用都没有,刚走了两步,纪守拙的鞋袜裤子全湿了,连t恤的下摆也遭了殃,唯一没淋到雨水的也就是脑袋。
伞打得太低,纪守拙怕不到莫愚,两人错过了,只能仰着雨伞,留意着身边路过的行人,风一过,夹杂着雨水,脸上也被浇上了雨水。
从铺子走到南街,平时也就不到十分钟,今天下雨,路上车又多,格外难走。
纪守拙举着伞走了十来分钟,总算是走到了酒楼门口,吃席的人已经上楼了,门口只留下了一位迎宾小姐。
“麻烦问一下,刚刚没有个年轻人来送饼?”
纪家的饼在这条街还是挺出名的,迎宾小姐有些印象,“有啊,刚刚下雨他就……”
说话间,迎宾小姐伸出头往旁边望去,正好看到了躲雨人群中的莫愚。
“那儿呢,他还没走。”
“阿愚!”哗哗的雨声将纪守拙的声音淹没,莫名的兴奋感让他加大了音量,“阿愚!莫愚!”
等雨停的路人逐渐没了耐性,有人进店里打了电话,叫人来送伞,也有人跟店里买了雨伞,随后消失在了雨中。
莫愚摸也有点急了,他怕东家他们在等他吃饭,他摸了摸口袋,里头只有两块零钱,买伞肯定是不够的,打电话叫人来接他吗?谁来接他?麻烦别人总是不好的,自己也只是个在铺子里帮忙的伙计的。
眼看着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突如其来的急切让莫愚有些烦躁,他的心像是被重物拽住,在拼命往下拉,他很怕被留下,就像当初莫荣把自己丢下一样……
“阿愚!”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莫愚的思绪,他茫然地回过头,去找声音的主人,在酒楼门口,看到纪守拙举着伞在跟他招手。
“拙……拙哥……”莫愚一脸错愕,往前走了几步,确定是纪守拙本人。
纪守拙身上全都打湿了,胳膊抬高将莫愚罩进了伞下,“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就出来看看,大家在等你吃饭呢。”
出来得急,纪守拙就带了一把伞,这伞一个人撑绰绰有余,两个大男人挤在下面就有点勉强,加上现在雨大,简直是聊胜于无。
纪守拙拽过莫愚的手腕,又将雨伞往莫愚那边倾斜了一点,“走吧走吧。”
“拙哥,你身上都打湿了。”莫愚将伞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