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鸿不假思索:“你才是我的妻子,她只是一个妾。再说了,你出门穿得光鲜点,我也有面子。几百两的琴有什么用?不能吃又不能喝,实在是没必要啊。”
他的回答讨好了苏婉容,还没有宠妾灭妻的苗头就好,就算有,她也要把这根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苏婉容看一眼桌上半冷的剩菜剩饭,大发慈悲道:“你要是不嫌弃这些是我吃剩下的,我就叫玉竹给你拿副碗筷?”
叶锦鸿敢说嫌弃吗?他不敢。
甚至,在这一瞬间,还想起了被自己回味了无数次的某一晚,他和苏婉容水|乳|交|融,连口水都相互交换过,何况区区剩菜剩饭?
他连连点头,嘴角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快叫玉竹拿碗筷,我都饿狠了,在表妹那里只喝了两口茶水。”
玉竹就守在门外,听见这话,连忙拿了一副新碗筷进来。
叶锦鸿仗着自己年轻火力旺,一点也不怕冷饭,吃得狼吞虎咽。等他吃完,苏婉容才和他商量道:“年礼都准备好了,我想着明天就回娘家一趟。”
经过苏婉容以前的严厉教育,叶锦鸿一听见她要回娘家,就知道自己也应该跟着去的。
他道:“晚上跟娘说一声,明天在家用了早饭我们就走。”
第二天,两人用过早饭,准备坐马车出发,叶庭光和叶夫人一直送到大门口,甚至连刘静香都来了。
刘静香用含情的小眼神,时不时看一眼叶锦鸿,再羞涩地低下头去。叶锦鸿和苏婉容连一个眼风都没给她,正忙着应付叶老爷的殷切嘱咐呢。
叶庭光对儿子说:“替我向你岳父问安,请他闲了就来家里坐坐,我盼着他来呢。”
叶夫人跟着对苏婉容说:“叫你大哥大嫂也来家里玩,别嫌弃礼薄,也别费心准备什么回礼,随便拔一些自家园子里的小菜就够了,新鲜又好吃,我们就爱那个。”
叶夫人还是很体贴亲家的,生怕苏家会按照城里那一套标准来准备回礼,那得花掉人家多少银子。
苏婉容笑眯眯道:“我知道了,那我们先走了,娘和公公回去吧,外头冷。”
叶夫人送他们上马车,临行前又叮嘱道:“用了午饭就赶紧回来,不是我不许你在娘家住一晚,实在是天冷路不好走,趁着中午日头好,赶紧起身,拖拖拉拉天都黑了,也不好进城了。”
苏婉容点点头,应下。
她早就心里有数,公婆一回来,自己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想出门就出门,想几时回来就几时回来,古人都讲究个出必告、反必面,进进出出都得父母知道同意才行。
马车在又干又硬的大路上奔跑了一个半时辰,终于来到大溪村。车轮咕噜噜的响声,马儿的嘶鸣响鼻声,让屋内的苏家众人都猜到可能是苏婉容回来了,都跑来院门口张望。
等接到了人,小桃赶紧去泡茶,苏栋则帮着卸马车,苏满仓乐呵呵地把女儿女婿迎到屋里坐下,说:“这几天就在等你们呢,我想着你们也该回来了。”
这一回苏满仓早就有所准备,提前吩咐儿子买好了猪、牛、羊等的新鲜肉,反正是冬天,一时半会儿也放不坏。
叶锦鸿自从跟苏婉容圆房以后,这还是头一回来大溪村,一见到苏满仓,无端就多了几分亲近,他笑着说:“我们来给岳父送年礼,等大年初二,我还要带着婉容再回来一趟的。”
他这么会说话,让苏满仓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桃上了茶,就退出去了,苏婉容并不渴,于是也跟着出去。
“嫂子。”
小桃回过头,含笑问:“姑娘一路上辛苦了,怎么不坐着喝口茶歇一歇?”
“不辛苦。”苏婉容摇摇头,伸手接过玉竹怀里抱着的包裹,“我给嫂子带了一点东西。”
小桃不知道她带的是什么,忙道:“那去你哥哥屋里坐一坐?”
到了屋里坐下,苏婉容打开包裹,取出一只匣子,里面装着她特意分出来的首饰,一对金镯子,一根金簪,以及四对金戒指,还有一些别的精巧头花之类的小东西。
小桃只看了一眼就吓了一大跳,连退两步,摇头又摆手地说:“这太贵重了,姑娘留着自己戴,我实在用不上。”
苏婉容劝她收下:“这是婆婆给我的,我那里还有呢。”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
正在这时,苏栋刚刚忙完,听见自己的屋里有说话声,顺路进来一看,问小桃:“不要什么?”
小桃指着桌上的匣子,脸色带着些惶恐:“姑娘突然拿这么多首饰回来,还说要送给我……”
苏栋见她满脸不安,也就不说她了,转头笑着对苏婉容说:“妹妹,你自己收着,你嫂子她用不上呢。”
小桃点头,附和道:“我平时要做饭洗衣,何必糟蹋东西呢?姑娘你才是真正的少奶奶,才该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苏婉容哭笑不得:“家里就这么三个人,我不信这点活儿能难得倒嫂子,干活的时候摘下来,做完了再戴上去,实在不习惯就留着,将来给侄子侄女也好啊。”
小桃还是不肯收,苏婉容知道这事还得她哥哥发话才行,于是就对苏栋说:“真不是我打肿脸充胖子,上回婆婆送了我两匣子首饰,我就一个头,两只手,哪里戴得过来?哥哥就叫嫂子收下吧,不然将来要是少爷欺负我,我怎么好意思叫哥哥帮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