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不知从各处聚拢起来的一股燥热之气沿着自己的小腹直冲灵台,司马修不由分说,翻身就将怀里的女人压在了宽大的暖榻上。
……
司马修兵鲁子出身,即便读了万卷的兵书,却依旧改不了骨子里那些从兵窝里带出来的粗犷。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当司马修忙碌之时,窗户外冷不丁传来了自己心腹之人既急切又小心的禀告声:“主子,他去荀府了。”
“嗯——”屋子里,暖榻上的人一声闷哼,直接被心腹禀告的内容讶得丢盔弃甲,疲软不能再战。
司马修大口喘着气,看起来对司马玄的厌恶瞬间飙升到了顶端,赵氏再一次大获全胜——男人嘛,再英雄好汉也有可以被人拿捏的地方的,只要把握住关键,无论什么样的人,最终都能乖乖地被掌控。
呵。
“混账东西!”司马修果然趴在赵氏的身上大声咒骂了一句。
那厢,向嬷嬷的敲门声更是紧接着司马修的咒骂声响起:“启禀王妃,大姑娘来了。”
“我知道了,请大姑娘花厅等候,我这就过去。”赵氏努力压制住声音里欲求不满的怨怼之味,平静地打发了向嬷嬷。
“狗日的贼竖子!”司马修从暖榻上爬起来,一脚就将旁边的一只圆肚子矮凳踹飞了出去。
他打着赤膊光着脚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怒气冲冲地朝北窗外候着的人吼到:“派人盯紧那边,今儿夜里再去,一拨不行就两拨三拨地去,务必给寡人探清楚喽!否则提头来见!”
心腹领了命令战战兢兢而去。
夜里,当好几拨黑衣人先后摸进荆陵侯府的厝晚轩里时,这里不知何时已人去屋空。
“不好!”最后一拨的领头之人惊觉不妙,大叫一声欲领人退出厝晚轩,身后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顿时有无数锋利的破空声呼啸着从四面八方涌来。
猝不及防。
一柱香过后,激烈的兵器碰撞声与铁器入肉的声音以及混乱的呼喊声悉皆归于寂静,厝晚轩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轴被刺客的血浸泡,已然发不出往日的咯吱声。
“主子,一共三拨人,十五个,已经全部毙命。”留生带人将院子里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逐一检查后,手里握着带血的刀柄向司马玄抱拳禀告。
“那便十五个,让他们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罢。”司马玄负手站在厝晚轩的门口,身上的玄袍使她几乎与周围的夜色混为一体。
寒凉声音带着从尸山血海里堆积而来的嗜血狠戾,沙哑之至:“孤奉陪到底。”
司马玄身后,不知何时过来的女人隔着遮面的素纱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终于无力地跌靠在了玉烟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司马玄玄挺狠的
第7章第七章
当初因为父兄获谋逆罪而受到牵连被变相流放,曹徽在万安寺那将近七年的光景里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境况有多尴尬,更不是没听说过那司马玄的处境有多艰难。
只是曹徽怎么都不曾想到,这位凭着一把无痕长刀不战而屈匈奴之兵,十七岁便威震北境十六州的荆陵侯司马玄,眼下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逼迫至如此境地!
“是我连累的你,是我……”崇光院的梢间里,曹徽有些无力地伏在椅子扶手上,被大火毁去一半容貌的脸上血色尽褪。
她抬手抓住司马玄的一只手腕,直视过来的眼睛因为见了血的呕吐作呕而泛着泪湿,脸上的疤痕因为痛苦而显得可怖:“时至今日,我不懂,你为何还是不愿放下当初的执念?”
“我……”
“呵呵,”一声轻笑打断司马玄想要出口的话语,曹徽紧紧地盯着司马玄那双漆黑的眸子,一字一句仿佛一定要戳到司马玄柔软的内心,百般决绝:“北境军的少将军啊,你在万军阵中直取匈奴单于首级可如何?你刀锋指处所向披靡又如何?我曹徽看不上就是看不上,从始至终!”
司马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她仿若听不懂那些话语似的,倒了杯热水递到曹徽手边,声音沙哑,略带鼻音:“方才你吐了好几次,还是喝点热水罢,胃官或者会好受一些,还有,若是不能见那般血腥场面的话,以后就不要……”
“何必非要在我跟前扮好人呢?”曹徽挥手将递到手边的水杯打飞出去,终于冷冷地笑了起来:“因为不曾得到过,所以不甘心么?——那好啊!我给你!”
随着曹徽的话被说出口,她用力扯开自己身前的衣物,起身向立在旁边的司马玄扑了过来,好似那秦楼楚馆勾栏瓦舍的娼女看见了出手阔绰的大恩客。
曹徽出身高贵名门,礼仪教养就连中宫的皇后娘娘都不曾挑出过错处来,她眼下此为并非是什么孟浪淫荡之举,而是为了激怒司马玄罢了——从十六岁成婚至曹徽“身死”万安寺大火,这个唤作司马玄的人,从未逾矩碰过自己。
这人不敢碰,她便要用这个去激怒此人。
“你疯了吗?!”司马玄动作敏捷地后撤两步,电光火石之间扯下自己的玄色外披将扑过来的曹徽裹了起来。
年轻君侯那张总是无甚表情的俊秀面容,也终于因曹徽此举而松动出一抹别样的神情。
这并非是生气或发怒——而是一种压抑,带着无法言喻的痛苦与如愿以偿的喜悦——司马玄竟然借着曹徽扑过来的冲力,直接将人扣在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