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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顶小殿内,简升白还没喝下去的一口茶,“噗”地全部喷在了施明夷桌子上。
“什么东西!?”
“什么,翡不琢先生要写才子佳人小说了?”
“据说题目是‘情爱’,还列了好多例子,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鸳鸯蝴蝶派’?其世俗世情风格,倒的确与她相符,不过呃……”
“可怜了这届考官,哈哈!接下来得看到多少穷书生的幻想。”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余晖照得秦淮河水一片碎金。
金陵的茶馆中,聚集了好些看玄春闱热闹的人。每年的考题此地总是最先知道的,还会闲着押注。
多亏了《金陵旬报》转载了《千金》,这儿也兴起了一批翡不琢的支持者,但时间太短,尚不成气候,她的赔率居高不下——尤其是在听到了大文题之后。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在这次玄春闱中气数已尽,在茶馆走一圈,全是议论其他考生的:
“碧影公主去年写的那个《女驸马新编》,不就是鸳鸯蝴蝶派?女驸马上朝为官,与皇子相恋。”
“我看过,有点儿梁祝的意思,不知性别的情况下互相传情。就是这本让她筑基中期了!”
“浙州那阙少主这两年推过不少才子佳人的本子,个个都火爆。”
“不知道他会选议论题还是文章题……”
沈瑜为了早听到消息,特意赶来金陵,然而只听出一肚子气。
“他们都说先生铁定要栽了!”他神识浸入灵犀玉网,飞速给妹妹写字,“我偏不服,砸了十金押注。”
沈若伊:“哎,这个文名谁不愁!”
她还在书院上学,吃饭期间悄悄传消息。
“不蒸馒头争口气!”沈瑜说完,又笔调一转,“况且我最近往售这灵犀玉牌,赚了不少呢。”
沈若伊抬头看一眼茶厅,有许多人都茶饭不思的样子。
这次玄春闱,实在太让人为先生捏一把汗了!
翡不琢写出来的情爱故事,到底会是什么样?
情感上沈若伊当然觉得先生写什么都好,但理性上,却忍不住忧心忡忡。
眼看晚课时间快到了,她忙留下一句:“如果先生的文章传出来,你第一时间发给我!”
沈瑜满口答应,忽听得晚钟撞响,连忙抽离神识。
文试结束了!
……
琅嬛洞天。
足足一天的文试考下来,众考生都脚步虚浮、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活像是被魔物吸走了灵气。还有脆弱的考生,一出考场就大哭了起来,悲愤道:“可恨!又要明年再来了!”
也有一脸紧张对答案的:
“那个《多梦集》的,玲珑球上到底什么花纹??”
“我翻到了!啊——怎么是没有花纹?我他妈……!”
“这是人出的题目吗?谁知道一个木头从云舟上掉下来,速度几何啊!”
“为什么要把灵禽和犰狳放在一个笼子??”
更多的是心态崩塌,胡乱大骂的:
“日他大爷的考官!出的什么烂题!”
“考考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今晚就要出成绩,批这么快干什么??”
“我不想看了,救命啊,我也不想参加武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