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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一刻钟后，他们便坐在了永兴路一个背街的&ldo;春花&rdo;小歌厅里。

两个人居然不谋而合，都没要车，都是打的过来的。

这是何波很熟悉的一个客户，公安处曾在这里破获过一个案子。

正是一天中客人最少的时候，街面上的行人也一样稀少，小歌厅确实非常安静。

歌厅一个姓吴的小老板忙乎了一阵子，放下几盘瓜子水果，还有一壶热茶，两瓶饮料，寒暄了几句，然后马上知趣地走开了。

等到人走了，歌厅里静下来了，辜幸文却一直不说话，只顾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何波本不想先说话，但看他这样子，终于忍不住他说：

&ldo;你把我约来这儿，可不是只为了嗑瓜子吧？&rdo;

&ldo;当然不是。&rdo;辜幸文看也不看他一眼，&ldo;先说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rdo;

该死的家伙！莫非他已经感觉到什么了？或者已经听到什么了？何波紧张地思考着，究竟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末了，他以攻为守，反问了一句：&ldo;你连着打了七八个传呼就是想要问我干什么去了？&rdo;

&ldo;前两个传呼还没有这种想法，到了后面这种想法就有了。&rdo;辜幸文向何波瞥了一眼说道。&ldo;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测，看你究竟会在什么地方。&rdo;

&ldo;你所猜测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大？&rdo;何波想找到辜幸文的眼神，但始终碰撞不到。

&ldo;何波，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敢给我说实话？&rdo;

&ldo;你想要哪方面的实话？&rdo;

&ldo;你知道。&rdo;

&ldo;你真想让我说吗？&rdo;

&ldo;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rdo;

&ldo;如果你真是什么也知道，那你就应该清楚，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rdo;

&ldo;你是想跟我摊牌吗？&rdo;辜幸文甚至笑了一笑。

&ldo;有这个意思。&rdo;何波这时不动声色，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把手枪来，然后慢慢地指向了辜幸文：&ldo;请你把脸转过来，我有话要问你。&rdo;

辜幸文大概是没想到何波会拿出枪来，愣了一愣，然后直直地盯住何波：&ldo;这就是你的摊牌？&rdo;

&ldo;辜幸文，你敢不敢说实话，在东关村龚跃进、胡大高的地盘上，由薛刚山的&lso;老狼建筑集团公司&rso;盖成的四座小楼房，哪一座是给你的？&rdo;何波的嗓音很轻，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ldo;还有什么？&rdo;辜幸文一动不动。

&ldo;&lso;广帅商业城&rso;的张卫革，每年包销你们数百万的滞销产品，作为回报的条件是什么？&rdo;

&ldo;好，继续提问。&rdo;

&ldo;去年你的唯一的儿子结婚，有人送给你一把已经装修好，连家具也一并买好的住宅钥匙，你能说出来是什么人送的？&rdo;

&ldo;还有么？&rdo;

&ldo;今年7月份，你们监狱的一辆大卡车被人借走，并被换了牌照，在当时市长出车祸的那条路上，有人看到你们这辆车在出事的地点呆了有一个小时，你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吗？&rdo;

&ldo;……&rdo;辜幸文眼神里有什么闪了一闪，然后说道，&ldo;再往下说。&rdo;

&ldo;辜幸文，这还不够吗？这几件事情拿出任何一件来，都能把你的这辈子毁得一干二净。&rdo;

&ldo;哈哈哈哈……&rdo;辜幸文突然一阵仰天大笑，笑得几乎流下泪来。&ldo;何波，你真他妈的一个王八蛋！看你那愣头愣脑的的样子，还真不知道你能傻成这个样子！刚才在贺雄正那儿，是不是也是这么一副德性？&rdo;

何波再次感到了一次震动，没想到这个辜幸文知道的真多！甚至还知道他刚才就在贺雄正那里！何波并没有把端着的枪放下来，仍然字斟句酌地说道：&ldo;这么说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rdo;

&ldo;你的猜测确实没错。说实话，我还真为你的能干感到高兴。可惜的是，你的这种能干，充其量也只是匹夫之勇。&rdo;说到这里，辜幸文斜睨着何波的枪口说，&ldo;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话挺威风？其实你根本就是违反规定，非法持枪，同时我还怀疑你是否还有持枪的权力。&rdo;

&ldo;这你告不倒我，至少我现在还有这个权力。&rdo;何波继续一眼不松地盯着辜幸文说，&ldo;匹夫之勇比起那些不讲良心的胆小鬼，要强一千倍，一万倍！辜幸文，我希望你不要忘了住牛棚的那些日子，不要忘了刚从牛棚里出来时说的那些话。不要转移话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rdo;

&ldo;老实说，我现在根本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你现在的举动，在我眼里简直愚蠢透顶，可笑之至！你好好想一想，一大早我连续呼了你八九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其实你他妈的比我更着急，到这会儿了，你还装什么洋蒜！现在的每一分钟比我们的生命都还宝贵，你还在这儿跟我打哑谜！我告诉你，现在能救了你，能救了古城监狱，能救了无数老百姓的人，只有一个人，你他妈的睁眼好好看看，那就是我！&rdo;

辜幸文的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何波便已经把枪放了下来。&ldo;你他妈的早说这样的话，我还会把枪口指着你吗！辜幸文，你才真他妈的一个王八蛋！我两天两夜没合一眼了，就是没猜透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