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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裁缝威廉·伯德供称,他是撬门进屋者之一。他是英国人,已在巴黎居住两年。上楼梯时他也是走在前面的一个。他听见了争吵声。粗嗓门儿的是法国人。证人伯德听出来了几个字,但没全记住,他清楚地听见了“天哪”和“我的上帝”这两个词。当时还有一种声音,好像是几个人在扭打——是一种拳打脚踢的声音。尖嗓门儿的说话声音比粗嗓门儿的高,讲的肯定不是英语,像是德国人,也有可能是个女人。证人本人不懂德语。

以上四证人已被复讯,均供称,大家到达那间发现莱斯帕纳耶小姐尸体的卧室时,卧室是反锁着的。当时房间里静得很,没有呻吟声,没有任何声音。撬开门后,没发现一个人。里屋和外屋的窗户都是关着的,从里面闩死。两间屋之间的门也是关着的,不过却没锁。外屋通走廊的门是锁着的,钥匙还在房里面的锁孔上。第四层走廊口上有一间小屋,门敞开着。屋里堆放着旧床、旧箱之类的东西。警方将东西全部搬出,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实际上,警方对这幢房子的每一处都进行了搜查,就连烟囱都用长扫帚通了一遍。这幢房子共有四层,最上面还有一个小阁楼。层顶有一道活板门,早已用钉子钉死,看来已经多年未打开过。从听见争吵到撬开房门,这中间究竟有多长时间,证人们众说纷纭。有的说只有三分钟,有的说五分钟。反正撬门很费了一番工夫。

阿尔方索·卡尔奇奥是个小业主,西班牙人,也住在莫格街。他也是进房者之一。他供称,他没上楼,因为他神经质,害怕受刺激。他听见了吵架,粗嗓门儿的是法国人。他听不清那人说的是什么。而尖嗓门儿的则肯定说的是英语。他本人虽然不懂英语,可从语音语调上能听出说的是英语。

糖果商阿尔贝托·蒙塔尼供称,他是领头上楼者之一。他也听到了争吵的声音。粗嗓门儿的是法国人。他听清了几个字。说话者好像是在训斥什么人。他听不出尖嗓门儿的说的是什么。那人说话又快又无节奏可能是个俄国人。他的其它证词和别人差不多。蒙塔尼本人是意大利人。从未同真正的俄国人交谈过。

被复讯的几位证人作证说,第四层所有房间的烟道都很窄,进不去人。他们说的“用扫帚通烟囱”,是指用打扫烟囱的人用的那种圆形烟囱刷去捅。这幢房子的全部烟道都已用这种刷子捅过了一遍。这幢房子没有后梯楼,大家上楼梯的时候,里面的人不可能从其它地方下楼。莱斯帕纳耶小姐的尸体紧紧地塞在烟囱里,四五个人合力才把她弄出来。

内科医生保罗·杜马供称,破晓时分他被叫去验尸。两15具尸体都放在发现莱斯帕纳耶小姐的那间卧室里,摆在床屉的粗麻布垫上。姑娘的尸体遍体擦伤,这显然是从烟囱里往外拽时蹭的。她的喉咙上有一大块瘀痕,下巴底下有几处深深的抓痕,还有许多青紫色的斑点,显然是手指留下的印记。死者的脸变了颜色,十分可怕,眼珠子也往外突凸,舌头咬烂了。腹部有一块青紫,显然是膝盖压出来的。杜马医生认为,莱斯帕纳耶小姐是被一个人或几个人掐死的。老夫人的尸体则伤得不成样子。右腿和右臂的骨头都粉碎性骨折。左胫骨和左边的肋骨也都成了碎片。尸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全都变了颜色。很难说出她是被怎样弄成这等模样的。大木棒、粗铁棍、一把椅子,凡是有一把子力气的男人,用笨重粗钝的武器进行殴打,都可以造成这种效果。而女人用什么武器,则都不会打成这样。医生见到,死者的头已和身体分了家,头上也是伤痕累累,喉咙显然是被利器所割——可能是柄剃刀。

外科医生亚历山大·埃廷内也被召去与杜马医生一起验尸。他的看法与杜马医生的证词一致。

虽然还传讯了其他几位证人,但并没有问出什么重要的线索。如果此案真是一桩谋杀案,那么它就是巴黎有史以来最神秘、最扑朔迷离的谋杀案了。警方现在束手无策——他们以前办这种案子时从未这样一筹莫展过。案子没有一点线索。

当天晚上,这家报纸的晚刊说,圣罗克区仍然人心惶惶。警方再次仔细搜查了一遍案发的房子,重新讯问了证人,但毫无结果。然而报道在附注中说,阿道夫·勒邦已被捕入狱,但是除了前述事实外,没有能证明他有罪的证据。

杜邦似乎对此案的进展特感兴趣——至少从他的表现上看是如此,他对案子未做任何评论。直到勒邦被捕后,他才问我对这桩谋杀案是怎么看的。

我只能附和全巴黎的看法,认为此案是一桩破不了的谜案。我觉得没有法子把凶手找出来。

杜邦说:“不能只凭这么一点点讯问口供,就断定没法破案了。巴黎的警察一向以敏锐著称。其实他们除了狡黠一些,就再也没有别的本事了。在办案方面,他们除了现在使用的这套法子,就没有新招儿了。他们总是炫耀自己有许多法子,可是这些法子在实践中却常常行不通。这不由不使人想起汝尔丹先生1的故事,他之所以要睡衣,是为了更舒服地听音乐。巴黎的警察们也常办成一些令人拍案叫绝的漂亮案子,不过这主要是靠勤快和积极行动而办成的。当单靠勤快和积极主动不足以破案的时候,他们也就一筹莫展了。比如说,维多克2是一个极善猜想、极有毅力的人,但是因为他的思想未经训练,便反而因为勤于调查而常犯错误。他把目标盯得太死,这样反而限制了自己的视野。他也许能把一两点看得特别清楚,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对宏观上的把握就反而差了。所以嘛,有些事情是存在于范围很广的面上的。真相并不永远是埋藏在井底。至于更为重要的知识,我则坚信它们总是很浅的。我们在山谷中寻找深谷,其实它就在我们的脚下,而不是在山顶,不过只有我们站在山顶上时,才看到深谷有多深。这类错误的形式和缘由恰恰像是世人揣摸天体。看一眼星星,也就是说,用余光瞟一眼,让瞳仁的外部接受光线,你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颗星星,充分地感受到它的亮度,因为瞳仁的外部比内部更容易接受微光。而如果你把视线完全集中在星星上,那么亮度就会相对减弱,目光越集中,亮度越弱。不错,目光集中时落在眼睛上的光线更多,可是目光不集中时,眼睛具有更为细致的接受能力。过分集中只会导致思想混乱,思维能力减弱。即使是最明亮的太白星,你若是直勾勾地盯着它看,最后也会弄得看不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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