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黑伯话音落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这一刻,不光是甘龙杜挚等人惊讶了,就算是景监与子车英也有瞠目结舌。
整个政事堂,除了宣读君书的黑伯之外,神色尚且淡然的就只剩下了嬴渠梁,荒与赢虔了。
他们都清楚嬴渠梁的打算。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此令一出,甘龙杜挚等人大出意外。
他们原本以为,卫鞅马上就会一步登天,荣耀一时,然后掌握秦国军政大权,一如申不害那样,对于他们动手。
消息传出去,他们心下担忧,奔走相告,谋划无数。
结果,嬴渠梁只给了卫鞅一个客卿。guAnshU。cC
客卿,是一个虚职,对任何官署都不能干预,只能和国君闲谈,相当于是国君的一个军师。
这对老秦氏族心头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将卫鞅捧上高台,一如申不害一般矛头直指他们,对于一些事情,他们也是可以让步的。
比如,嬴渠梁任命入秦士子前往各地县郡为官,他们都清楚,嬴渠梁求贤令下,若是全面阻止根本不可能。
荒脸上笑意盎然,这才一年时间过去,嬴渠梁驾驭群臣之术明显有了长足的长进。
开天辟地的大事业,将要开始了,在这个时候,荒心下也是有些激动的,如此关头,作为一个见证者,何其荣幸。
这不光是弱小的秦国发生改变,同样的从这一刻起,中原的历史走向也悄然发生变化。
“诸位若是没有异议,今日朝会就可以结束了。”嬴渠梁笑了笑,看向了杜挚甘龙等人。
“臣等告辞!”甘龙杜挚等人有些愣神,但嬴渠梁已经明显要赶人了,他们也不是不懂眼色。
而且事态发展发生了意料不到的变化,现如今他们也需要消化这一道消息,然后商议对策,预判嬴渠梁的下一步策略。
“黑伯,将国师与上将军,客卿请来。”看着空荡荡的政事堂,嬴渠梁语气肃然。
“诺。”
“同时让景监将诏书送到国宾馆,告诉众士子,三日后,孤亲自为他们送行。”
嬴渠梁清楚,秦国缺乏卫鞅这样的大才,但是也缺王轼这样的中等人杰,大秦不能靠一个人建成。
他作为国君,可以有所偏颇,但是不能顾此失彼。
与赢虔同行的荒,被黑伯追上,气喘吁吁:“国师,上将军,君上有请。”
“嗯。”赢虔点头。
荒也点了点头,朝着黑伯笑着:“有劳,我这就过去。”
“老夫还的去请客卿,就不陪上将军与国师一道了。”黑伯笑了笑,回了一句。
与黑伯告辞,转身回到了政事堂,三人见礼后,分别落座,这个时候,内侍奉茶。
“国师,孤听闻墨家有人找上了你?”嬴渠梁放下茶盅,语气有些凝重。
荒是秦国国师,也是他寄希望在变法之时,抗衡墨家干涉的人,绝不能让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