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寰略一沉吟,迅快的拔下那宫天健和黑衣大汉身上的银针,伸手摸去,只觉宫天健头上高热烫手,不禁一呆。
回目望去,只见那黑衣大汉圆睁着双目,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那黑衣在汉道:“我很好。”
杨梦寰凝目沉思了一阵,道:“你那足厥阴肝经和四处经外奇穴,可有变化?”
黑衣大汉道:“除了感觉难通之外,别无异样之感。”
杨梦寰回头去,伸手按在宫天健的背后“命门穴”上,低声对邓开宇道:“有劳邓兄去请我那童师姊来一趟好么?”
邓开宇应了一声,急急奔去。
杨梦寰外貌之上,虽仍保持着镇静之容,但内心之中却十分紧张,只因这变化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宫老前辈……宫老前辈……”
他一连呼叫了数声,宫天健才缓缓睁开双目,望了杨梦寰一眼,道:“杨大侠,老朽恐怕是不行了,杨大侠的盛情,老朽心领了。”
杨梦寰道:“老前辈但请放心,杨梦寰当尽我所有之力,定要恢复老前辈的武功。”
宫天健苦笑一下,道:“杨大侠不用多费心了,我自己明白……”
一阵步履之声打断宫天健未完之言,邓开宇、童淑贞联袂奔了进来。
童淑贞打量了宫天健和那黑衣大汉一眼,道:“杨师弟找我么?”
杨梦寰道:“请问师姊一件事。”
童淑贞道:“什么事?”
杨梦寰道:“天机真人那遗留剑诀之上,可有疗伤之法。”
童淑贞道:“似有记载,但我却一心习练剑术,未曾细读。”
杨梦寰道:“师姊可否把那剑诀给兄弟瞧瞧,我只要瞧疗伤篇。”
童淑贞道:“师弟纵是要阅读全篇,我也万无不给之理。”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本黄缎封面的册于,递了过去。
杨梦寰目光一瞥,只见上面写道:天机剑诀四个字,封皮甚新,字迹似出自童淑贞的手笔,显然是重新装订,心中暗自奇怪,此等奇书,把它装订的这样新,岂下是故意要人注目,心中在想,口中却是无暇去问,匆匆翻到了疗伤篇,仔细读去。
童淑贞暗道了声:惭愧;忖道:我纵然不刁医道,也该瞧瞧那疗伤篇中记些什么?这剑诀在我身上藏厂数年之久。竟然还有未看之篇。
杨梦寰看的十分仔细,那疗伤篇不过仅仅两页,杨梦寰看了半个时辰之久,还不释手,显然是在逐字逐句的推敲、思索。
但闻宫天健长长叹息一声,道:“杨大侠,不用为老朽多费心了。”
杨梦寰全神贯注在剑诀疗伤篇,根本未听见宫天健说的什么?
童淑贞看那宫天健状甚痛苦,忍不住伸出手去,点了他两上穴道。
邓开宇静静的站在一侧,一脸愁苦,默然不语。
童淑贞低声说道:“少堡主不用忧苦,我师弟既然答应了,定然会尽他心力。”
余音未绝,突听室外叫道:“少堡主,少堡主……”声音充满惊恐之情。
邓开宇急步奔了出,问道:“什么事?”
只听那人答道:“大厅上放了四颗人头……”
童淑贞听得心中一动,急急追了出去,紧追邓开宇的身后,出了地窖,直奔大厅。
只见宽敞的大厅中一张八仙桌上,并放着四颗人头,血色犹新,分明是被杀不久。
每一颗人头都压着一张信简,但封简早已被鲜血染红了。
两个家丁呆呆的站在厅门后面,动也不动一下。
童淑贞望着那四颗人头,低声问道:“少堡主可瞧得出是什么人?”
只听一个苍凉的声音接道:“邓府家下,老朽派出的传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