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沐杏衣素净,有飘然遗世之风。她今日是第一次过来,郑坛派人领她进来。
她手里攥着帕子,去探望一眼郑邗,流了两滴泪后,郑坛从门外进来,惊讶看她。
郑沐朝他行礼,眼睛微红道:“祖父在家被兵部侍郎绊住了,今天可能过不来,我想见见父亲,他便让我来提醒一句二叔,照看好父亲。”
郑坛在郑家掌的不是要职,现在能处理的也只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大司马手上的事重要,不放心把事交到什么经验都没有的郑坛手上,一直都是自己亲自来。
郑坛点了点头,问:“沐侄女近来可好?”
郑沐轻抚肚子,又擦了擦眼泪道:“父亲出事后,我在府中夜不能寐,时常担心。这孩子折腾人,总是让我难受。”
郑坛道:“能为大哥生儿育女是你的福气,要是生了个男孩,少不了你的好处。”
“沐儿知道。”
她是个美人,生得也好看,举止之间有男人抗拒不了的风流柔弱之美,也因此,她在郑邗身边呆得最久。
郑坛让大夫为郑邗诊脉,询问结果同以前一样时,又叹口气。倒是郑沐中途肚子痛了一下,大夫替她诊脉,没觉她有事,但还是对她说:“小姐可能是最近忧思太过,所以身子不太舒服,现在需要静养,对孩子好。”
郑坛便让人给她腾出间僻静的屋子,让她休息片刻。
那里远离郑邗养伤之处,这间妓坊几乎已经被封了,所有一切都以郑邗这里为主,旁人不得靠近,郑沐也一样,即便她肚子的孩子有一半可能是郑邗的。
郑坛处理完手中的事后,去看她一眼。郑沐那时一个人在屋中,靠着床围抹眼泪,她脱了外衣,似乎刚眯了小会儿,现在有些衣衫不整,连肚兜衣都漏了一角。
“沐侄女好好休息,”郑坛走近说,“哭伤了眼睛,大哥该心疼了。”
郑沐一把扑进郑坛怀中,“我心中只有二叔,二叔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得父亲心疼。”
她这番话大胆,郑坛却只是叹一口气,轻摸她头,“你二婶最近发现我在外面有女人,我怕她知道是你,所以不敢亲近。”
郑沐抽泣道:“母亲给父亲下毒,父亲早就不能生育,我与周固辉间又没真正发生过什么,那这孩子只能是二叔的,二叔若是不要我们母子,那便是送我去死路。”
“傻孩子,你诞下麟儿便是为郑家添福,哪里是什么死路?”郑坛无奈道,“这孩子是大哥的,又哪里可能是别人的?”
郑沐看着他流眼泪,也不说话,楚楚可怜的姿态十分惹人怜爱,郑坛口干舌燥,她察觉他起了反应,便动了心思,面上的眼泪流得更加厉害,手里的拉扯却把他拉上了床。
郑坛也不是正经之辈,这里守卫不多,他顺水推舟,顺了她的意。
这两个人是帐内香,也没想到暗中有人,钟华甄的长发束青带,头埋在李煦怀里,手攥着他胸前的衣服,耳朵红得充血一样。
她对这种看得比较淡,觉得男女人伦,再正常不过,但这并不代表她脸皮能厚到和别人一起看这种戏。
郑沐叫的声音不大,但她在郑邗身边那么久,早就被教出一副媚嗓子,听得钟华甄整个人都涨红了。
李煦抱着钟华甄,不明白钟华甄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觉得这女人叫起来的声音都比不上她自己,何况像她这样一个宠爱婢女的大男人,什么事没见过?
床榻在吱呀作响,他看钟华甄侧脸像被煮熟了一样,又不能说话,只能先行带她离开。
等回到珍宝阁时,李煦才问:“我还以为你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怎么听场戏还能听得身子发颤?”
钟华甄还靠在他怀里,涨红着脸说不出话,一点都不想理李煦。她被他带出去已经是十分不情愿,这场附赠的戏,来得猝不及防,钟华甄根本就没料到过。
“你真是奇怪,我不知在哪听过你的声音,你叫得比她好听多了,哼哼唧唧的,”他抱着钟华甄,轻拍她的背,低头哄她,“我觉你身子软软,比她都要娇气,看着她脸红,实在没必要。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没什么好羞的。”
李煦曾经做梦梦到过钟华甄,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听过她的声音,那天临幸她婢女时也有错觉,上次让她叫两声,也实在是心痒得厉害。
事实上,他觉得钟华甄也梦见过他。
而钟华甄耳朵嗡嗡的,连他在说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是闷声道:“你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再叫我。”
“吓哭了?”李煦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他皱了眉,“你婢女对你做的是什么?是过分的事?”
“你不要再问我这种东西,我以后再也不同你一起出去。”钟华甄觉得自己以后再同意跟他出去,自己就是个傻子。
“不问就不问,下次又不去这种地方,”李煦见她耳垂要滴血般,轻轻摸了摸,觉得自己手都烫了,眉皱得越紧,“你耳朵好热,我手都要被你烫到了。”
钟华甄咬唇道:“那你别摸不就行了?”
“真是臭脾气,”他嘀咕句,“你来珍宝阁这么久,若是不挑一些东西,长公主可能会觉得你是来见我,我专门挑了一对红宝石耳坠,是珍贵稀奇物,花些功夫挑也正常,你拿回去赠与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