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飞浔掐了一把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好好的没病没痛,我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嗯,那等我好了再给你关吧。”
钟默嘴角一抽,满头黑线:“等你好了就给我去工作!关什么关,开关啊!”
江遇笑了笑,在医生的示意下,跟他进了一辆大型专用医疗车里,做一些脑部检测。
温飞浔目视着他进去的背影,低声说:“那天我跟你打完电话之后,回屋里看到他拿着刀。”
钟默一懵,反应过来后,震惊地猛然扭头看他:“他有自残倾向?”
“可能有,不过有我看着,暂时没得逞。”
“但你也有看不住的时候……”
“他会好的,钟默,他的潜意识里是有很强烈的要康复的愿望,”温飞浔沉声道,“他的意志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你应该相信他,而我也会一直陪着他,你也应该相信我,不然的话,再多人都是看不住的,反而会加深他的焦虑,适得其反。”
钟默哑然,沉默半晌后才艰涩地点点头:“前几年,我做的一些决策,最后出来的效果对江遇来说都不是最优的,耽误了他许多,或许这一次确实应该听你的。”
温飞浔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原来很多时候,烦恼真的可以解决烦恼,以前他担心江遇的事业受阻,觉得他应该组建更专业的团队、摒弃那些无意义的念旧感情,但现在他只想江遇能健康,能天天开心,没别的了。
“他和夏冉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夏冉对他有什么影响?”
钟默斟酌片刻,说:“你上上个月就知道夏冉的事了吧?我听金悦提过,你和江遇在酒店吵了一架,然后他就把那些花都留给我养着,自己退了房去津海了。”
温飞浔心头倏地一抽,怔愣地偏过头看她:“什么花?”
“你……你送的那些花啊,金悦跟我说的,他们要飞去津海取景,江遇又不愿意把花扔了,刚好我在北城,就都送过来给我养着了,不过都是些鲜花,没过两个星期就枯得差不多了,你自己送的都不知道啊?”
温飞浔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缩收紧:“我没看到……我以为他都扔了。”
“你没看到?花吗?”钟默有些疑惑,想了想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没进过他酒店的洗手间?他都把花放在浴缸里的,说这样敞着又有水,花根不容易烂,能活久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道理,金悦还特意告诉我这个方法,让我好好养着,不过我觉得好像没太大作用……”
温飞浔有些心悸,一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情绪环绕着他,汹涌澎湃的情感充斥着他滚烫跳动的心脏,原来他以为的不一定是事实,原来他给的感情也有被他最爱的人好好呵护过。
钟默说完,回头看到客厅里摆着的烟熏玫瑰,还有另外的花,惊讶道:“所以你现在又在送了吗?预备送到什么时候啊?”
温飞浔垂下眼睫:“送一辈子吧,也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那么多种花给我送。”
钟默被他的回答震了好长时间,才唏嘘地说:“以前我特别怕被你知道夏冉的事,怕你会生气封杀江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