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就完全不管啊,让权叔走?”郭戈颂问。
“不管,管不了,没法管。这事是通达集团的事,而且他们两人一个愿意走,一个愿意放,这就是企业间人才的正常流动,我们小辈没有任何资格指手画脚。戈颂,做企业就是这样,一山不容二虎,当两个掌权者意见相左的时候,如果最后谁都说服不了谁,就一定会有人被踢出局。”
“我看不懂咱爸为什么会这么做。”
郭戈铭叹了口气:“你在一个说一不二的位置上坐久了,可能也会做出许多别人理解不了的事。”
“好吧,那不管。不过我准备下周回家一趟探探情况,你回不回去?”
“不去,我下周跟着江晨一起去德国,估计会走一个月,如果那时候权叔去了马来,我倒是可以飞马来去看看他,顺便见识一下你说的那个超级大house。”
“哥,你怎么都不担心?通达可是咱们家的企业,也是咱们四季集团的大股东。”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他根本就轮不到你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懂不懂你。”
“切,跟你说不通,走了,先别跟四季的人说,这事还没最后定呢。”
“还用你说,快走吧。”
郭戈颂一走,郭戈铭整个人就靠在了椅背上,他说他妹说的轻巧,但他自己心里并不轻松。
四季集团前几年对通达集团是有依附效应的,自己壮大以后,与通达又形成了一种利益上的捆绑。郭通达为了规避和儿子在四季集团的股东会议上碰面,所以多年来在董事会上出面的,包括对重大决议提出重要决断的,并不是通达集团的董事长郭通达,而是坐在通达第二把交椅上的齐权老总。
于是这就出现了一种不可忽视的现象:四季人对通达的概念是只认齐权。
善成资本能进来,齐权也是这中间的重要一环。
如果齐权退出通达便再也分享不到四季集团为股东创造的利益。当他个人彻底从四季体系中剥离出去的时候,那么傅善成会做出什么选择呢,会不会跟着走到下一轮的时候,就果断套现退出了。
如果傅善成退出了,那么东岳资本势必也得跟着一起撤。
四洲正在筹备明年的上市工作,这风一但刮过来局面可就不能太好看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郭戈铭今天才发觉,一个人原来可以一步步的把自己送到这样一个举重若轻的中心位置上。
具体要怎么办郭戈铭拿不准,他也不能跟季明锐与王群先一步探讨,这个是两个企业间各有考量的利益牵扯,他需要防止弄巧成拙。
但这事还真得找个人说道说道,给他出出主意。
想来想去,郭戈铭便把内线电话拿了起来。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向江晨的实习助理再有一周就要干到头了。临走郭戈铭做可真是到了物尽其用,他决定把这么大的事拿出来跟向江晨这个站在旁观位置的人说道说道,一起商量商量对策。
向江晨在听过后分析道:“三哥你的想法是对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人在无知状态下,是不适合开口说话的。同样,人在洞悉一切却没有能力扭转局面的情况下,也是不适合开口说话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有发言权。现在咱们对通达是既看不清楚状况又无力影响结果,所以还是闭嘴不参与为好。但是闭嘴不参与,不代表你什么都不能做,我建议你静待事情发展到,我们能够看明白,也能够左右一些情况的时候再进场周璇。”
郭戈铭听完向江晨这跟他自己想法一模一样的发言,不免大为感叹:“向江晨啊向江晨,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了。我一直以为你们gt的未来会在你哥哥手里。可这两个月的时间跟你相处下来,现在闭着眼睛让我往远了看,我都知道gt的未来一定是你向江晨的天下。行啊,以后想想gt的小向总还给我当过两个月的助理,我这是有面啊,真有面,这辈子够没事拿出来吹吹的了。”
听到夸赞向江晨毫无波澜地承认道:“没错,我志在gt。三哥,这件事我就跟你一个人如此坦白,从未想过隐瞒,因为我想拥有你这样的商业伙伴。实不相瞒三哥,我这次来不是跟你学习来了,我就是让你认识我这个人来了。真真正正的认识我,向江晨,不是哑巴弟弟,也不是向二公子,就是我,向江晨。”
郭戈铭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睛里满满都是欣赏,gt的未来,通达的未来,也许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他们两个人将从上一辈的手中接下担子,然后成为能够交付后背的商业伙伴,携手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