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初也是今天才看懂,扎着独马尾的阮愫身上有股向阳生长的倔强,就跟阳台上放的那些绿植一样。
就算价钱便宜,要是被人从路边花店或者花农的流动三轮车上带回家,不高兴的话,也可以不照那人的意思长。
阮愫对苏禹初来说,就是这样任性的植物。即使他可以为她一掷千金,她依然不为所动。
“你来干嘛?”阮愫问。
“看我女朋友。”苏禹初回答。
“我已经说了,分手。”阮愫忍不住扬高了声音。
“我不允许。”苏禹初神色张扬的看进她为难的眼眸里。
“苏禹初,你图什么呢?其实,跟你在一起,我没想过可以这么久。你不是每个月都换女朋友吗?”阮愫纳闷。
“在遇见你之前是,遇见你之后就不是了。”苏禹初有特例了,就是阮愫。
“苏禹初……”阮愫试探的想跟他坦白,“要是我说昨晚那些照片里的人真的是我呢?”
“那我就先杀了那个野男人,再杀了你。”苏禹初毫不迟疑的回答。
昨夜的暴风雪停驻了,今天是个晴天,北城的人都在意外,包括苏禹初,怎么暴风雪之后会是宁静的晴天。
他酒醒了,记起来这些日子,他在周赫鸣的夜店里夜夜笙歌,阮愫冷落他,是自然而然的。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怀疑阮愫不要他了,跟别人出轨了,她压根儿没把他当她真正的男朋友。他天天在夜店玩女人,她都不管。
“杀人犯法。”阮愫提醒苏禹初,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必须要控制住自己。
“我不怕。”苏禹初信誓旦旦的吐出几个字,“只要你敢,我就能。”
说完这话,苏禹初起身去厨房里洗手,回来把西装袖口卷起来,埋头喝阮愫熬的粥。
他以前吃过,他每次喝醉了,第二天起来胃都难受,什么都吃不下,眼角发青,面色惨白,他们这些欢场浪子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阮愫给他熬过粥,各种类型,变着花样的,小米,海鲜,八宝,黑米,燕麦,皮蛋瘦肉等等。
哪怕就只是单纯的白粥,阮愫都能熬得黏稠甘甜,一般的顶级大厨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知道苏禹初今天来是来者不善,阮愫于是不说话了。
她拿起在实习公司分到的客户资料,端了个矮板凳,坐到阳台的太阳里,一边看资料,一边眺望楼下那个小学操场。
阳光不浓不淡的洒向世界,树枝上积压的雪化了些许,红色的操场上,小孩子们在欢快的做体操,玩皮球,跳舞,玩游戏,传来欢声笑语一片。
阮愫撑手,托住下巴,看着他们快乐的成长,觉得平和的日子真的很好。
她会告诉苏禹初一切的,等古皓白回到西边去以后。
到时候,苏禹初就只能杀她一个人了。
阮愫就是喜欢古皓白,就是要偏袒他,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