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
莫愚给纪守拙让了个位置,让纪守拙站在了他的身边,“我也睡不着。”
对于没有记忆的人而言,一个人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莫愚习惯了有纪守拙的陪伴,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
他在想纪守拙,他是想纪守拙的。
他不明白这种想被赋予了什么样的意义,他只知道看不到纪守拙,他就茶饭不思,甚至会想纪守拙此时此刻在干什么,就算是明知道纪守拙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一颗心依旧会为他牵绊。
但是这些,莫愚都不敢跟纪守拙讲,他温声提议道:“要是尤青睡了,要不要去铺子里做点心?”
纪守拙眼睛一亮,莫愚又道:“我陪你一起。”
陪伴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东西,如果对方还懂你,知道你想要什么,那……
“走吧。”莫愚一把握住纪守拙的手腕,稍稍用力,纪守拙便跟上了他的脚步。
在家门口时,纪守拙先回家拿了自己的小本,随后他俩又进去看了一眼纪尤青,确定纪尤青睡得很熟后,两人拉着手,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这不是莫愚第一次陪着纪守拙做饼,流程他也早就熟悉,两人合作默契,一个眼神,他便知道纪守拙想要什么东西。
“尝尝。”做好的点心递到了莫愚面前,莫愚捏着纪守拙的手腕咬了一口。
糕点这种东西,就算是大师傅做出来,也会因为各种因素的愿意,口感上略微有差异,今晚纪守拙做出来的东西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样?”
莫愚仔细品尝了一番,“好像不太一样了。”
“是吗?”纪守拙就着莫愚咬过的位置咬了一口,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好像真的不太一样。
“明天让东家尝尝,东家肯定比我懂。”莫愚怕过了一夜,皮会不够酥,影响口感,将点心好好撒热,最后小心装进了盒子里。
纪守拙看着莫愚做这一切,手指不自觉揉搓在一起,搓掉了指尖的酥皮,搓得指尖涨涨的。
“谢谢……”
莫愚回头看向纪守拙,“为什么说谢谢?今晚你说了好多次了。”
纪守拙答不上来,不肯跟莫愚对视,眼神在店里胡乱瞟着,“谢谢你陪我下来做饼,帮我打包……”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总是你帮我,偶尔也让我帮帮你。”
莫愚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到纪守拙不敢对视,又不敢不对视,对视是怕自己的心慌被莫愚看出来,不对视他又怕辜负了莫愚的这份认真。
“拙哥……”莫愚喊了纪守拙一声,“上次你说你喜欢男人,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没有想明白,但是……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看不到你就会想见你,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喜欢,跟我的是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