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炜不由感到有些失望,江子燕是什么时候变成木美人了?难道真摔坏了脑子,唉,他对良家妇女是不敢兴趣的。
他不习惯唱独角戏,索性也停下来。
江子燕也把思绪收回来,终于开口说:&ldo;我没想到,朱先生你会为了上次我儿子的事情,今天专门来找到我道歉。&rdo;
朱炜心想,看来这位小姐姐的脸皮还是那么坚硬啊,谁关心她那傻胖儿子。但话到了嘴边,他却笑着回答:&ldo;上次闹得有点不愉快,改日我肯定请你们一家三口吃饭。&rdo;
江子燕再笑了笑:&ldo;朱先生,你现在的工作主要做投资领域?&rdo;
朱炜倒是谦虚地回应:&ldo;什么投资啊?我不像绍礼做实事,我就是瞎忙活,为了生计什么都得做一点。&rdo;
她似笑非笑地点明:&ldo;什么都做,那肯定需要懂行的人为你四处跑腿啦。&rdo;
朱炜后脊背微微一僵。
他突然回忆起来,江子燕曾经输牌最惨的时候,何绍礼眼也不眨地帮她付清筹码,江子燕窘迫到只能轻轻望了何绍礼一眼。朱炜却在旁边痞气地问,她是不是正琢磨着怎么能把这一局赢回来。江子燕果然极轻地点了点头,他有些轻蔑地笑着问是什么时间。
她低声说:&ldo;只要我还活着的任何时间。&rdo;
朱炜默默地想,他如果娶了这种老婆,每天的日子估计都会过得特别酸慡。何绍礼至今没活成妻管严,也算是神人了。
他吸一口气,也顺着她的话直接挑明来意:&ldo;我这里确实缺人,现在哪个公司不缺真正的人才啊。再说,愿意真正干活的人太少了!就像互联网公司这么多,也不是哪个公司都能赶上真正风口。我看你跟这家小公司干,大材小用。于是赶紧就来摸摸底细,大家以后有合作的机会,互相帮助么。毕竟,彼此也算知根知底的。&rdo;
江子燕对他这种强行熟稔的态度,感到莫名好笑,她自嘲地说:&ldo;我哪里算是什么人才呢。&rdo;
朱炜诚恳地说:&ldo;您跟我就别谦虚了。&rdo;
两个人不由都笑了。
高手过招,有时候一句话就够了。朱炜今天反正就是来探探风,很多话他不会说死,也不会贸然提出邀请。他是很笃定江子燕在这家公司工作就是跳板,早晚都得走。有时候人情世故是很奇妙的,对方没做起来前,记得要多关心一句,以后说不定就成了难能可贵的机遇。
不过,朱炜越瞅着江子燕,越觉得她确实是和以往不同了点,起码是能沟通了点,耐得住性子。如果有人在几年前告诉朱炜,江子燕肯陪人喝咖啡聊闲天,朱炜一定觉得对方嗑多了点药。
江子燕随手把自己上午写的文章,在手机上调出来,让他看了一眼。
大好机会,朱炜毫不犹豫地用她的号加了他自己的,嘴上还故意说:&ldo;写的不行。你不能整天都坐在办公室里查资料,你得多去跑跑公司,看他们是怎么做事的。&rdo;
江子燕倒是点头算是听进去了,等朱炜把手机还给她,朱炜又忍不住旧话重提:&ldo;你是真的失忆过吗?听说,你有段时间连绍礼都不记得了?&rdo;
自从江子燕现身和何绍礼吃了顿饭,关于她失忆的消息再次被提起来,还以讹传讹地传了很多。
她忍不住想笑,却憋住了,最后清凛目光一转,承认了:&ldo;对,我就是失忆了。&rdo;
朱炜心思百转,耐心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江子燕停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说:&ldo;不然的话,我最初那会醒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死死咬住兰羽,说当时就是她亲手把我从窗口推下去的,让她连留学都留不成。反正,绍礼和我已经有了儿子,即使明知我说谎,他也绝对不会拆穿我的。&rdo;
朱炜不由&ldo;呵呵&rdo;地干笑了一会,他只能尴尬地说:&ldo;……你太牛逼了,咱们以后可别这样跳下去了。很危险啊。&rdo;
江子燕看着他有些厌恶的目光,笑得如青啤怡人甜蜜:&ldo;但我如今洗心革面。以后真要做生意,也不会这么坑人坑己,人终究是要有所为有所不为。&rdo;
朱炜无言以对,低头开始喝他那杯未碰的咖啡。
他再次提醒自己爱看女人脸的毛病,得改一改。不要看何绍礼吃肉,不看人家挨打。女人家还是得讲究点三观的,不然太可怕,希望江子燕能多学习一下这个。
朱炜的到来,让江子燕因为前事笼罩的阴影里冲淡了很多。
他这个人确实很会来事,且心细如发,就因为她提了句何智尧,隔天的时候,江子燕在公司里收到朱炜送来一盒昂贵儿童玩具,还有一盒精美永生花。花选的是清白玉兰和紫色飞燕,都属于送客户的礼品花,完全不显得暧昧。
江子燕用手摸了摸那礼盒,也为她体会到的人心微妙之处觉得有趣。
她莫名觉得,自己正逐渐被什么更大更广阔的舞台召唤着。而所有这些感受,都是江子燕不会在她目前单纯轻松的部门里体会到的。他们的工作群,每日纯粹就是讨论发稿和八卦各大科技公司,好像并不像其他新闻门站会谈广告投放,也没有过多竞争压力。
说白了,他们部门和网站就是靠公司其他业务的钱来养活,没有太多压力,日子舒心,工资也是很平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