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do;楚珠冲着她的后背啐了一口,脸上露出几分愤愤不耐的神情。
楚珍一把拉住她,又瞧了瞧楚惜宁,轻轻瞪了一眼楚珠。
楚惜宁勾着唇角淡淡一笑,从袖子里将昨儿楚珍送的香囊掏了出来。淡淡的梅香传来,细滑的缎面上绣着几朵怒放的梅花,透着素雅。
&ldo;还好妹妹知道我喜欢梅花的,没放其它的香料,不然兴许我也起了癣。&rdo;她举起香囊放到鼻尖轻轻地嗅了嗅,笑颜如花。
楚珍却是脸色苍白,怔怔地看了看她,转而面色僵硬地笑了笑。
&ldo;宁姐姐,那癣也是杨红花弄得。&rdo;楚珠瞧着楚珍脸色不对劲,不由得开口辩驳,却又不敢得罪楚惜宁,只压低了嗓音。
楚惜宁没再回话,转身走了。她昨儿刚从荣寿居回来,青莲那丫头就找了来。说是在靠近楚婉玉的时候,嗅到了一股子异香,虽然味道极浅又被杨红花制得粉香遮住了,但是好在青莲练武嗅觉灵敏。
本来她也没当回事儿,现如今细想之下,也只有楚珍在香囊里动了手脚才说得通。倒是让杨红花做了替罪羔羊,发配到家庙里,也正好省得碍她的
眼了。
刚回到宁乐斋,便瞧见半月站在院中,似乎在等她。楚惜宁带头进了里屋,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半月一人。
&ldo;姑娘,杨氏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rdo;半月边替他换衣裳,边轻声地禀报着。
自从杨氏母女住进了东北那边的院子,楚惜宁就一直派人暗暗盯着。半月的差事也减少了大半,每日大部分都要负责看着杨氏。虽然在她的眼中,无法姓楚的杨红花已经不具备什么挑战性,但是姑娘吩咐下的,她都尽心做。
&ldo;他还真耐得住色心!&rdo;楚惜宁眉头一挑,有些不满意地咕哝了一句。
&ldo;得趁着杨红花不在,解决了杨氏。&rdo;她坐在椅子上,冷声说道。
正在倒茶的半月手微微一抖,偷偷瞧了一眼楚惜宁,转而又低下头去。姑娘现在越发有主意了,根本不是她们能插得上手的。
&ldo;二叔可去过东南那边的院子?&rdo;楚惜宁紧蹙着眉头,低声问了一句。
半月将茶盏递到桌上,听见她的问话摇了摇头:&ldo;即使要经过东南的院子,二老爷也是绕道走的。&rdo;
&ldo;呵,竟然真被吓怕了!&rdo;楚惜宁冷哼了一声,紧锁着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楚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回在外和柳儿野合,结果被人抓个正着,还丢了俩孩子,现如今整日表现出作风正派的模样。
&ldo;你把落雪和青莲叫上,我有话吩咐你们!&rdo;良久,楚惜宁的眉头轻轻舒展开,她伸出手摩挲着下巴,轻轻眯起眼眸,仿佛一只狡诈的狐狸,唇角带着一抹冷笑。
当晚,有两个丫鬟打扮的人一前一后出了东南院,直奔二房。月光洒下来,隐隐可以瞧见走在前面的丫鬟身量矮小,低眉顺目。而跟在后头的则是莲步轻移,轻轻扭着腰肢,带着十足的成熟韵味。
走的是一条偏僻的小道,此刻两人经过一片小树林,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寒冬腊月的,树叶早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显得尤为萧索。
&ldo;这位、姑娘。&rdo;身后的人快走了几步,忍不住叫唤了一声,赫然便是杨氏。
&ldo;怎么了,夫人?您不是要去二房的吗?&rdo;走在前面的丫头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冷,脸上也并无过多表情。
杨氏微微踌躇了一下,杨红花早上去请安,也不知什么原因就被送去了家庙里,连衣裳都
没人来拿一件,她就隐隐有些着急。待她咬着牙想要去大房向薛茹求情的时候,恰好瞧见大姑娘身边的两个二等丫鬟经过,她只认识其中一个是清风,另一个不大见过。两人似乎在说什么话,杨氏连忙躲到了一旁的回廊柱子后面。
&ldo;红花姑娘也忒不小心了,竟然得罪了老夫人。家庙那地儿岂是一个姑娘家能待得!&rdo;清风拉着那丫头的手,似乎在替杨红花惋惜。
&ldo;可不是,得罪老夫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听说二姑娘也跟着遭了秧,若是二夫人记恨在心,往家庙里塞几个刁奴整治红花姑娘。那红花姑娘还能出来吗?&rdo;另一个丫头的脸上露出几分惶恐,似乎想起二夫人的模样被吓得。
清风的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轻轻皱起了眉头。
&ldo;二夫人一向护短,红花姑娘在府上无依无靠,估计得被磋磨了。说不准哪日老夫人高兴了,有命就出得来,没命&rdo;清风的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