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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ot;那你呢？&ot;他问。我抬眼看他，他看着我，那目光明亮又温和，我忘了说话，他又说一遍：&ot;那你要什么？&ot;要你！我差点脱口而出！赶快晃了晃脑袋，可恶，这简直是勾魂哪！

我转了转脖子，感到疲惫不堪，不禁说：&ot;我想要一个大浴室，有个大澡盆，我好洗洗澡。然后我要一个藏书馆，书越多越好。没书看，好孤独啊。然后，……就不在我手上了。&ot;

&ot;什么不在你手上了？&ot;他问。

&ot;命运啊，两个人的命运，不在我一个人的手上啊。&ot;我摇摇头。他没说话。

我突然感到非常累，不禁拿了水杯走到他椅子旁靠着轮子坐下。我喝了两口水，看见他的手伸过来，要杯子，我把水给他，余光中见他放在唇边喝了一口。我恍惚中觉得回到了以前，不禁闭上眼睛说：&ot;佑生，又见到你了，真好。&ot;我慢慢滑倒在地上，睡着了。

下雨了吗，水滴落在我脸上。

传言

我那天醒来时已是满天星斗时分，佑生坐在地上，我躺在他怀里。我初睁眼，看见明亮夜空下他温和美好的面容，几乎以为自己在一个美梦里。我一定是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垂了眼睛，似乎抱歉地说：&ot;地上太冷……&ot;

我一下子翻身滚到地上，马上去扶他，一边说：&ot;冷你还在地上坐着？！&ot;

他双腿麻木，根本起不来，我就帮他把两条腿先伸直。动了他的伤腿时，他哼了一声，低垂了头，浑身发抖，双手抠进地里。我心里有一个地方刺破了一样疼痛，咬着牙，帮他按摩他的另一只腿，一句话也没有说。

也许就在此时，我决定配合他演这场戏。我不问他是如何找到我，不问他的背景，不问他的妻妾如何欢喜他的归来，不问他记不记得我说过的择偶条件……我什么都不问，如果他告诉我，那是他的选择。因为我不问，所以我也不去想。

我只要他轻松地来，笑一笑，快快乐乐地离开……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次……

我这是不是典型的第三者啊，不，是第三，四，五者，第五者！我t别活了！在原来的地方当个第一者还被第二者给甩了，在这儿当第五者，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但是没办法，一想起他的样子，我就想象不出怎么才能对他讲：&ot;别来了！和你那一大堆妻妾呆着去吧！&ot;我不愿让那双眼睛中出现一缕悲伤，因为我知道他已经经过多少苦难。

哎，舍身喂虎就是这种情形吧，或者，以身饲虫，依呀！还是喂虎了吧。还是不要舍身就是了，他也不敢吃我，顶多拉拉抱抱，那感觉也不错……也许我是老虎呢？对，怎么没这么想！不是虫，我是老虎！他是来喂我的，最终被我吃掉！他的妻妾一点儿没捞着……

这么想着，心情舒畅，可见这世上没有什么想不通的败局，一念之间，胜负成败，黑白颠倒！

这之后，我们越来越忙。不仅这个镇上，别的镇也有人来买我们的炉子和煤饼。淘气已成了独当一面的主管，小乞丐们都成了师傅，更多的乞丐流民加入，我得找新的地方了。我们买了新的马车和马，路路不拉车了，它很高兴，我常骑着它在镇外的田野小路上跑跑。

每一个客户来，我每次都要反复和他们讲怎么使用炉子，防止煤气中毒，还让他们签下名字，说已经得到培训，保证按我说的去做。我不想惹任何麻烦，什么都想料敌先机。在外面把自己防的滴水不漏。结果，谁知道，从心底深处失了把握，弄得自己神魂颠倒。这是不是报应啊。

佑生十天半月来一次，每次早上到，晚上走。他总是那一袭朴素的蓝衫，一条头带。来时满面风尘但兴致勃勃，走时神色疲惫，语意阑姗。

一开始，他就坐在院子中，看我干活。小乞丐们总是不在，淘气也会被一个仆人引走去到别处玩耍。

一天，夏末。我乘清早的凉意，和淘气把泥和好了。正要做煤饼，佑生就到了。那个叫晋伯的把他推入院内，一个认识淘气的仆人马上和淘气亲近，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出去了。

佑生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他的眼神满含笑意，我赶快看自己，真是一身两臂全是黑泥！

我忙道：&ot;不许笑话我，我容易吗我？&ot;

他轻笑起来，说：&ot;谁在笑话你，不过是，高兴而已……&ot;他的眼帘垂下来。

我松一口气：&ot;不笑话就好，可见你不以貌取人，是个好孩子。&ot;

他轻叹了口气，低声说：&ot;你才是，以貌取人……&ot;

我点头道：&ot;是啊是啊，有的人长得太漂亮了，我不得不变得浅薄不堪，此人把我的精神境界一再降低，弄得我天天自惭形秽，虐待啊！我没对不起他啊！&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