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来电显示,是加拿大的号码,去夏威夷度蜜月的宁贝贝回家了?&ldo;喂,池小姐,你知道明天就是你和秦朗约定的最后一天的期限了,你现在人在哪,最好告诉我你正在北京的街头。&rdo;宁贝贝一开口,就像爆豆子一般。池小影笑了笑,&ldo;我是在街头,但是不在北京。&rdo;&ldo;那你是选择宣潇了?&rdo;&ldo;你看过杨绛先生的《洗澡》吗?我想我现在可能需要从里到外彻底地洗个澡。&rdo;&ldo;别和我说那些玄玄的话,我只听过一首歌,叫《最浪漫的事》,到你老的时候,有个男人还将你视若掌中的宝,而这个男人,你一脚踢开了,投向了一个曾把你视作糙的男人。小影,你就这样没有自我吗?你活着就是为了一个宣潇吗?如果他以后再犯同样的错,再和别人玩暧昧,再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把你推开,你还要不要原谅他?&rdo;&ldo;贝贝,干吗想太多以后,做好现在就行了。&rdo;&ldo;池小影,你就是一只百分百的大鸵鸟,你根本不敢深爱一个人,你没有勇气接受新的感情,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留恋过去。告诉你,你这是在做大头梦。&rdo;宁贝贝气呼呼地挂断了手机。池小影吁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她带来的衣服不多,这几天又一直下雨,晾晒的衣服都没干。洗澡时,池小影发现自己快没睡衣换了。她打开行李箱,看能不能找一件长衬衫替代。&ldo;找什么呢,满头大汗的?&rdo;宣潇站在门口问。&ldo;我睡衣全晒在阳台上了,我找件衬衫穿。&rdo;&ldo;怎么会没睡衣呢,我们在北京逛内衣店时,不是买了家居装还有好几件睡衣吗?&rdo;宣潇一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池小影背对着他的身子一僵,她缓缓回过头,死死地看着他,&ldo;你刚才说什么了?&rdo;宣潇急急转过身,&ldo;你没听见就算了。&rdo;&ldo;我听见了,可是我想再听一遍。&rdo;她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脸上的肌ròu抽搐着。&ldo;可是我不想再说了。&rdo;宣潇突然来了气,踢了门一下,走向客厅。池小影盯着他的后背,一字一句说道:&ldo;宣潇,其实你根本没有失忆。&rdo;宣潇蓦地回过头,抓狂地揉乱了头发,&ldo;那个有什么关系吗?&rdo;她闭了闭眼,什么也没有说,直直地越过他,把阳台上湿漉漉的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然后拉出行李包,把属于她的所有衣服全胡乱地塞了进去。&ldo;小影,你要干嘛?&rdo;宣潇冲过来抓她的手。她平静地闭了闭眼,&ldo;宣潇,你已经全部好了,我该走了。&rdo;&ldo;走,去哪里?&rdo;宣潇急道。&ldo;去我该去的地方。&rdo;&ldo;你该去的地方就在这里。&rdo;&ldo;现在不是了。&rdo;&ldo;小影,你不要无理取闹。好,我承认,我是假装失忆,那是因为我想留下你,我爱你呀,小影!&rdo;池小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迎视他灼热的目光。&ldo;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对我的爱,宣潇。但是你的爱还是建立在你为优先的目的上,你还是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这就是你和秦朗的不同。你对我的爱让我觉得我像一只在狂风吹吼的石头上滚来滚去的鸡蛋,虽然爱得炽烈,但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而秦朗他不是,他是一管洞箫,随风吟唱,令我安宁、平静,我可以时时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宣潇,我不是个强悍的女子,守护不了你的爱,我们不适合。&rdo;&ldo;适合?你是不是在说你现在爱的那个人是秦朗?&rdo;宣潇勃然大怒,不可遏止地想大喊大叫。那个老男人不是灰溜溜地回北京去了吗,怎么还像道阴影挡在他和她之间?&ldo;不是现在,在我告诉你我要结婚时,我说每一句都是实话,那不是示威,也不是赌气。宣潇,在我们离婚时,在你把我推开时,我变心了。&rdo;&ldo;那你留在这里说明了什么?&rdo;他歇斯底里问道。池小影低下头,&ldo;宣潇,你说呢?&rdo;&ldo;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报我所未还的那些债务?&rdo;&ldo;我还报的不是债务,而是你的心意。&rdo;她抬起头,&ldo;你在我危难时帮助我,我在你危难时怎么能走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