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炎驰和团队经讨论,确认他今年的赛季报销。
炎驰和倪裳没有着急回国。反正来都来了,两人索性把之前忙比赛没去过的地方都玩了个遍。
卸下竞技的压力,他们肆意享受陌生的风景和彼此的陪伴,竟然有了二次蜜月的感觉。
两个月后,临回国前,倪裳收到一份意外的邀约。
一位巴黎的华裔设计师联系她的工作室,问她有没有合作想法,把“霓裳有衣”这个旗袍品牌,在海外经营起来!
倪裳大为意外。
和那位设计师取得联系后,他告诉倪裳,自己的祖父以前也是一位老手艺人,早年移居海外,慢慢经营起自己的服装品牌。
他们对传统服饰,尤其是旗袍一直都有很深的情结。十年前回国探亲时,还专门去锦都拜访过旗袍大师倪向黎。
祖父去世后,这几年他一直都在思考:国外的奢侈品营销得这么成功,品牌效应人尽皆知,而他们的传统服饰却像一颗蒙尘的明珠,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本该璀璨的光芒……
近几年国内汉服大热,旗袍也开始有了复苏的大势,这位设计师也有了寻找一位志同道合的合作人,想要将属于传统服饰的品牌,输出到海外。
这样的提议让倪裳很动心。
炎驰当即改签了机票,和老婆一起飞巴黎。
他是很支持老婆在海外拓展品牌。结婚后,倪裳每年都会出国陪他比赛,这两年欧洲这片她差不多都玩遍了,以后他训练忙的时候,她也会无聊。要是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错。
男人的态度一如既往:只要她喜欢,就放手做;只要她需要,钱他管够。
老公的态度积极,见面也比倪裳想象的还要顺利,合作几乎是一拍即合。
设计师带他们两口子参观了自己的工坊和工厂,倪裳也取到不少经,回国后就可以学以致用。
自己创业三年有余,倪裳私心将“霓裳有衣”这个品牌,视为自己的孩子。
她在诞孕育它的时候也曾体验过“难产”和“阵痛”。她在工作室里不眠不休地画稿,打版,和工厂扯皮的时候,就像养育孩子一般呕心沥血。
现在“霓裳有衣”长大了,出落得美丽而包容,引人见之难忘。
它值得,也应该走向更广阔的的世界。
从锦都的小巷中,走向北城的街道,再去往巴黎的舞会,罗马的餐桌,和翡冷翠的花园……
倪裳觉得欣慰而自豪。
如果,如果太爷爷能看见的话,他也一定,会为她们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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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巴黎停留了十来天才返程。隔离完回家后,老宅前院的海棠花将将开始凋落。
倪裳这才后知后觉,结婚后她每年都出国,已经有三年没见过这个季节的家乡了。
天凉好个秋,炎驰开上越野车,又带着老婆露营去了。
他们去了以前去过的那片营地。上一次来的时候赶在男人出国前一天,天气又冷,两人在帐篷里窝了一晚上,都没有出去玩。
这一次,温度和心情都合宜,营地也比三年前来的时候完备很多,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他们在营地呆了两天两夜,走遍周遭的山野和水涧。
回来后,锦都好像一夜之间就入了冬,再一转眼,新年又到了。
他们的日子回归平淡。倪裳却又总在很多不起眼的细节里,感受到确切的满足:
比如天一冷她就爱赖床,抱着猫哼哼唧唧地不动弹。炎驰就买了张小床桌,让老婆可以窝在床上吃早饭。
倪鸿幸有次早上来给他们送腊八粥,进门就看见倪裳失去自理能力一样靠在床头吃汤圆。老人家都没眼看。
可隔天倪裳又听见奶奶跟邻居聊天,语气相当凡尔赛:“……嗐别提了,我那孙女,结婚三年,还越活越回去了,现在饭都不怎么会做了。没办法,都给我那孙女婿惯的……”
再比如,他们又在雪天里捡到了一只小狗,和同样是捡来的奶牛猫一个色系,是只黑白边牧。
小狗还不到半岁,应该是得细小后被弃养了。狗勾生命力很顽强,在宠物医院治了两星期,现在活蹦乱跳的,还聪明得令人发指,就差会开口说人话了。
至此,他们的二层小白楼多了一个成员。
一家四口,有猫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