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搬着几个小凳子跟在后面,他把凳子放到门口,很有礼貌道:“哥哥姐姐,你们坐。”
陈展爷爷腿脚不便,被陈展扶着坐下:“我听村长说过,你们是来问问题的,是吧?”
老人家不懂什么叫采访,只和蔼的说会配合他们,让他们尽管问。
简一走到陈展爷爷旁边蹲下,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直切主题:“爷爷,我看村子里都是老人和小孩,年轻人都去哪儿了呢?”
陈展爷爷叹了口气:“山里没出路啊,大家都去外面打工赚钱了。”
简一问:“陈展的父母也出去了吗?多长时间回来一次呢?”
陈展爷爷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他妈妈难产,生下他就没了,他爸爸去外地打工,又结婚了,有别的儿子了,也不管他,让我养。”
闻言,简一怔愣住,看了眼回家之后就忙着喂鸡的陈展。
小小的人蹲在地上,抱着盆认真地看着鸡吃饭,还嘀嘀咕咕道多吃点儿,多下蛋,多卖钱。
她心口闷闷地,低声说了句抱歉。
陈展爷爷摆摆手,慈祥的看着陈展的背影:“我孙子从小就懂事,我身体不好,腿断了,干不了活,只靠着政府给的补贴活着,他知道家里没钱,平常放学就回家干活,还要照顾我,唉,我只希望我还能多活几年,给这孩子留些钱,让他以后能活下去。”
乐夏共情能力很强,听着陈展爷爷苍老的声音,眼眶都红了,小声问:“您腿怎么断的啊?”
“种树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了。”陈展爷爷苦笑道:“没钱治,就硬熬过来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命专找苦命人。
陈展爷爷腿断了之后,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又联系不上陈展父亲,一老一少在那个冬天差点冻死,还是村长知道后把人接到了自己家里,又给他们申请了低保户,才勉强挺过来。
“我们小展学习可好了,每年都有奖状,考试也是第一名。”陈展爷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简一赶紧扶着他往屋里走。
屋里有一台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小的黑白电视,陈展爷爷从电视后面拿出了一个旧盒子打开,里面全是陈展的奖状。
“他们老师说他特别聪明,以后一定能走出去。”陈展爷爷笑呵呵地把奖状给简一和黎桦他们看,语气带着骄傲。
简一望着被精心保存的奖状,擦了下眼睛,笑着应和:“对,他一定能走出去的。”
从陈展家离开后,众人又先后去了其他村民家里,等到了下午两点,去和宋凝那组汇合。
宋凝问:“你们找到什么新闻了吗?”
黎桦拿着笔记本翻了翻:“我们发现花林镇留守儿童很多,几乎每家都是年轻人出去打工,把孩子留在山里给老人照顾。”
简一接着说:“花林镇只有一所学校,在山上,大部分孩子都在那里上学,不过学校设施破旧落后,路也不好走,所以我们想出一条贫困山区儿童上学困难的报道,寻求社会人士关注,从而对花林镇进行捐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