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挽。
不要离开我。
而梦境中,他与程挽这么多年来的点点滴滴一一在他的脑海里闪现,那些悲伤的、快乐的、甜蜜的、痛苦的回忆如同潮水般猝不及防地向他涌来。
傅展宏和彭婉玉见到自家儿子这样,都感到非常担忧,立刻找来了傅家的家庭医生为傅司远诊治,而医生开过药并且打了退烧针,见傅司远没什么大碍便离开了。
整个晚上,彭婉玉和傅展宏两人都为了儿子忙进忙出的,累得焦头烂额,所幸的是,在药物的治疗以及两人的精心照顾下,傅司远逐渐好了起来,到了后半夜就完全退烧了。
&ldo;司远,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rdo;
彭婉玉看着虚弱地坐在床上,垂眸不语的傅司远,担忧地道。
闻言,傅司远只是摇了摇头,把头转向一旁呆望着窗外,声音艰涩,道:&ldo;抱歉,妈妈。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出去好吗?&rdo;
&ldo;司远……&rdo;
彭婉玉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傅展宏制止,他摇了摇头,示意彭婉玉别说话,于是,两人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待彭婉玉和傅展宏走后,傅司远叹了口气,走下了床,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景致。
国的气候与国内截然不同,现已是秋末将要进入冬季,萧瑟的街头已有凉意,冷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入,与站在窗前的傅司远撞了个正着,让他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他把窗户关上,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身上的寒意却半分不减。
随意地往四周一瞥,只一瞬他便垂下了眸子,不欲再看。
整个房间的面积比那时的出租屋大了不止一倍,房内的摆设精致典雅,件件价值不菲,反观那时的出租屋,则处处破败,空间狭窄不说,东西还摆放得杂乱无章,两者相比较,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当他现在独自一人站在偌大的房间内,望着与国内一般无二的华贵装饰时,内心竟有种空荡荡的缺失感,渗人的寒意传透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无端开始怀念那时的小小出租屋。
浑身冰冷,却无关气候,只因此时他的身边再无了她的陪伴,或许,他怀念的也并非那个小小的出租屋,而是那时两人共同度过的时光。
然不过短短数日,却已物是人非。
他蓦地睁开了眼,抿了抿唇,有些烦躁地回到了床边,然后重重地倒在床上,拿过被子盖住了头。
然而当他一闭上眼,程挽的身影便立刻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就像是刻在了那里一样,任凭他怎么挣扎都驱散不去。
与她相处时的点滴,那些她恶作剧得逞时的小心机、她紧张时无意识的攥衣服、她犯错误时的小迷糊、她开怀大笑时的浅浅梨涡……一幕又一幕,她的无数面孔如同电影快进般在他脑海中闪现,快得让他抓不住。
最后,与她的回忆定格在那个雨夜,她冰冷的眼神、残酷的话语,一幕一幕,如同刀子般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蓦地,傅司远睁开了眼,心脏那个位置似有所感,传来隐隐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