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也不多言,只与众人往外面走去,却是没瞧见刘夫人的脸色变了变,与身边的那个丫头使了个眼色,随即跟了上来。
一入房门,便听见病床上的白恺连声的叫着,&ldo;好热……&rdo;
程水若心一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只见床上的白恺只着了一件单衣,脸色通红,那汗水已是将衣服湿的通透,而床边的丫头则是不断的用凉水擦拭他的额头。
程水若见状不消用手去试,便知道白恺并无半分好转,这病情倒像是越发的严重了……
难道不是痢疾?
这是程水若心头浮上的第一个疑问,她并非专业的大夫,怎么能拿捏的准?只是觉得那病症与痢疾温和,可是,她也知道这世界上奇奇怪怪的病有千万种,便是有经验的老国手也会有判断错的时候,何况她一个半吊子。
寻常的病症在她面前便是小菜一碟,遇上疑难杂症,那也只有碰运气了。
有病自然要吃药,可是这药要是让病人的病越来越严重,那还要不要继续?除了痢疾,她想不出第二个方法。
旁边的人,包括白老太太白家的几位夫人以及丫头们尽数望着她,盼着她能够想出法子来解决问题,程水若只觉得一块石头压在胸口,沉甸甸的,她却是无计可施。
白家人这会儿也是心中尽数是担忧,只将全部的希望放在了程水若身上,没想到她开的药方却是不顶事,方才欢快的情绪尽去,气氛有些尴尬。
程水若知道这会儿自己该说些什么,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若不能解决白恺的病,那她便是半句话也不说的好。
转身走了出去,程水若皱着眉头开始思索哪里出了问题,一开始发烧,随即是寒冷,随即再度发烧,如此反复,她也算得上医学常识丰富的人了,毕竟家里有个妇产科主任的老妈,想不知道也困难,可她所有的医学知识里面,最能对症的就是痢疾,眼下这种情况,也唯有痢疾才说的过去,毕竟外面的那些人合该都是如此,莫非这时代的历史改变了,连这病也开始玩起新花样了?
程水若只觉得自己合该是忽略了什么,突然,床上的人动了,白恺扶着床沿生生的坐了起来,众人见状惊呼了一声,引得程水若回头去看,只见坐到一半,脸色突然扭曲了一下,随即尴尬的望着众人。
众人尽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白恺用虚弱的声音道,&ldo;祖母,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rdo;
&ldo;你这是怎么了?&rdo;白老太太惊问道。
白恺脸色越发的尴尬,若非他的脸本就因发烧而通红,想必已经是能煎鸡蛋,咬牙扶着床沿道,&ldo;祖母,你们先出去一下吧。&rdo;言语中已有恳求的意思,这种事,怎么能跟长辈说,可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程水若恍然,看了看白恺的被子下面,又看了看焦急的白老太太,道,&ldo;老太太,咱们先出去一下吧,叫两个有力气的小厮进来,白少爷怕是需要换身衣裳。&rdo;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释然,这病是会腹泻的,想必方才是白恺忍不住了,倒是不再耽搁,只叫了两个小厮进来,程水若将一个小厮叫住,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小厮虽然有些不乐意的样子,还是点头应了。
程水若在外面候了不过片刻功夫,被她叫来的那小厮便拎着一条脏了的裤子出来与她瞧,一瞧之下,程水若却是松了一口气。
病症她是没有判断错的,药也没下错,若说有错,恐怕就是药的分量太少了,所以白恺才会半晌都没有反应。
这也算是她的失职,没有交代清楚分量,也不知道那些丫头们到底给他喝了多少,连忙走过去拉住刘夫人问道,&ldo;刘夫人,不知道方才你们与白公子的药是什么分量?如今药没有起效,怕是分量不够,呆会儿将药拿过来与我瞧瞧吧,倒是我没有交代清楚,白白的要让白公子多吃苦头。&rdo;
刘夫人闻言脸扭曲了一下,笑道,&ldo;有丫头们瞧着就行了,何须程姑娘亲自动手?你交代一声即可。&rdo;
程水若摇头道,&ldo;那可不行,这药是生采来的,与制好的不同,还是让我瞧瞧比较妥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