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喜一瞬间呼吸都停了下来,她看着谭朝越来越近,然后灯光一下亮起。
谭朝把房卡插进去之后转身开门,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发什么呆呢?”
季欢喜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一句话没说,走到床前面直接趴了上去。
谭朝无奈地摇了摇头:“明天八点我来叫你,咱们吃完早饭走。”
季欢喜闷声嗯了一句。
她来的时候自个儿坐火车来,跟谭朝一起回去倒是坐着飞机头订舱。谭朝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生活上其实有股骄矜气,放古代大概也是个世家贵公子。
季欢喜难得路上没怎么说话,回到事务司之后就烧了起来。
还是陆执先发现。他正嘲笑季欢喜差点把自己也交代出去的光荣事迹,察觉到这孩子脸色不太对劲儿,红扑扑的。凑过去摸了摸才发现是发烧了,连忙又出去给她买药。
谭朝在机场和季欢喜分开,下了飞机让季欢喜自己回事务司,他去处理别的事情。走的时候见她还好好的,除了话少一点,结果回来的时候就见人已经躺在床上,烧的昏昏沉沉。
陆执抽了把椅子,在她床边坐着打盹。
王建国在地上安安静静地扑毛线球,它先瞧见谭朝,跑过去爪子去勾他裤脚。谭朝习惯了,一手捞起猫来,低声说:“没有鱼,季欢喜怎么了?”
王建国不高兴地呲了呲牙:“高烧,陆执给她买了退烧药吃了,结果没退。”
谭朝走过去的时候陆执也醒了,伸了个懒腰坐起来,一边探过身去摸季欢喜额头,一边问人:“事情办好了?”
“嗯,”谭朝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季欢喜,这小孩微微皱着眉头,显然很难受,“怎么样?”
陆执摇摇头:“还是没退烧,我看着她像是在外面碰了脏东西。”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被吓掉魂吗?”
陆执笑起来:“也不过十多岁而已,还是小孩子呢,再说她体质跟旁人又不太一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人,“你好几天没睡了吧,先去睡吧,我晚上给她叫叫魂,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谭朝没说话,又看了一眼季欢喜,抱着猫走了。
陆执打了个呵欠,推开窗户坐在窗台上,在台子上随手拿了一支笔,在兜里掏出一搭纸来,边慢吞吞地往上写什么,边轻声哼唱着: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写完一张往外扔一张,如是重复了几遍。
天上月光清亮,照着大地一片清晰。
季欢喜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做了好长一场梦,整个人一时都有点恍惚,不过等转过身来倒觉得神清气爽。
她往桌子上摸手机,先碰着了温热的杯壁,扭头去看,见是一杯盛好的水。
她眨了眨眼,坐起来喝了一口,温的。
“王……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