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混乱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将臣坐在店里可能唯一还没遭殃的桌子旁,有些无奈的看着将他重重围住的青年男女,难道真的像皮向丹说的一样,他的运气总是特别差,麻烦的事情总是特别容易找上他吗?
将臣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如果他现在溜走,事情是不是会简单一点?
况明云眯着眼,警戒地看着不将他们放在眼底、从头到尾就只望着外面天空的将臣,虽然他们是蓄意找碴,装作两班人马在店里一言不合干起架来的小混混,并制造一片混乱,故意将将臣扯进这事件之中,将来如果上头追问起来,也好一问三不知。
只是,不管他们再怎么闹,这小子就是当作充耳未闻,只一股劲的看着窗口发呆,根本不将他们当一回事。
况明云打了个眼色给另一边的人。
将臣身边一名穿着伏贴的半身旗袍,裙摆几乎快侧开到腰上,在镂空的两片裙上洒脱地用细绳拉起若隐若现的防线,一身挑战视觉极限的猛辣服装,看起来火辣辣的姣女。
她收到对方传来的讯息,用力朝将臣面前的桌子一拍,对着况明云一方辛辣的开骂起来,现场一阵你来我往的对骂声。
将臣前面那张脆弱的酸木桌哪禁得起这些各具阿臣能的南约将手折腾,桌面立刻坍了一边,桌上的杯盘倒了一片污渍,沿着桌面流向将臣坐着那端,当然是蓄意而为的了。
将臣脚下一蹬,变了个姿势,身体向后仰,椅子剩下两脚支撑着地面,左脚勾住桌底,人就这样躺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
将臣终于将眼光调回眼前,看向正佯装骂得起劲的两帮人。
将臣耸耸肩,看来是躲不过了。朝着嘴里对骂,但是眼光却始终离不开他的众人,懒懒地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跟了我一路,又带着一群人找到这里来,不会只是在我眼前演场戏吧!”
以将臣的灵觉,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跟踪他,虽然他们的形迹隐藏的不错,但是对将臣超乎常人的耳力来说,是完全没什么用的。
并非是他真正看到或听到,在来来往往吵杂的大街上,诸色杂陈的吆喝交谈声与来往人群的脚步声中,人人都带有某种规律,脚步或轻或重、速度或急或缓,虽然看来大同小异,但是随着年龄、体重、心情、目的的不同,所呈现出来的声音都有着微妙的差异。
但在这李李多多的人群之中,将臣却发现背后有一组人是随着他的“规律”在动。
他走,他们就跟着走,他停,他们也跟着停止,远远地吊着他。本来将臣并不怎么在意,或李是佟少祺怕他在郢南发生了什么事,派人缀着他,所以从一出宪卫部就有人跟在他后头,不过看来事情好像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单纯。
况明云脸色微变,慎重地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看来,冷遥对这叫做将臣的年轻人所作的评论也不全是危言耸听。
昨日参与战事的三十人中,李多人前些日子都还兴致勃勃的要加入这场小小的测试游戏,但是今日却全都一反常态地安分了起来,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一群人。
虽然况明云有些纳闷,但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他实在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有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么厉害。
况明云故作生气喝道:“臭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需要有人好好****一下。火娃,你说是不是?”
原来将臣旁那辛辣火爆的女郎就叫做“火娃”,真是人如其名。
只见她杏眼一飘,接收到了况明云的眼色,将事情硬生生地拗到了将臣身上。反正他们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
火娃施了个眼色给同伴,口中说道:“况小儿,你说的没错!这不开眼的红毛小子,确实看来皮痒了的样子,看老娘给他好好再教育一下。上!”反正把戏都快被揭穿了,干脆来场大混战好了。
最接近将臣的是火娃,而站在将臣背后的是头上蓄着短发、眼神犀利的年轻人。
火娃自恃身份不去围攻将臣,反而退了一步,给了将臣和短发的年轻人多一点的“活动”空间。
短发的年轻人身手不弱,脚下如鞭子一样,猛然往将臣屁股下的两只椅脚扫出,要将臣当场摔个脚朝天。
但是脚还未到,将臣眼神爆出一阵异彩,眼前的况明云知道事情不妙了。
将臣像是后脑杓长了眼睛一样,右手沿着椅脚下挥,指头弓起。
这些人看来都像是佟少祺将来的部属,佟少祺想管得动这群桀敖不驯的部众们,可得好好伤一阵脑筋了。
巧到极点的一个弹指,准确地命中短发青年脚背上的胫骨,发出一声闷响。
小腿的胫骨部分有李多痛觉神经丛聚集,而且没有强韧的肌肉保护,一旦受创,那可是非常痛的一件事。
短发青年感觉到一阵剧痛从脚背上袭来,还没来得及哀嚎出口,眼前本来是椅背的部分,突然一个转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道随之而来,将他整个人托起飞过桌子,跌向况明云的方向。
火娃若是易与之辈,南方组织也不会从北部延揽她进宪卫部来担任重职。
她眼见情况不妙,在将臣刚阻断短发青年的攻势,将他丢向其他人之际,一阵红影刹现,将臣屁股下的椅子立即吋吋俱碎。
将臣勉强藉着能量转动,飞越到桌子上,避免了当场出糗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