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在场的就都明白了。
终于,又有人站出来,说刚才她看到是自己的船撞了李英宁的船,才害的李英宁掉下了水里。
也有人说,的确刚才是李英宁在贺双溪到达终点之后,气急败坏撞了贺双溪的船。
真相忽然大白,一时之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看见了各自眼底里丑陋的自己。
原来,每个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看着别人的诋毁,不出声,不反驳,用默认给了坏人继续使坏的力气。
她们又想起来,贺双溪当时在行政公告栏前说过的话,书院是读圣贤书的地方,是教人学会做人的地方。可是,她们在书院里,却渐渐蒙蔽了心,书读不好,人也没做好。
人人都低下头来审视自己。
……
“贺双溪,好样的!”
“贺双溪,加油!”
“贺双溪,你是我们书院的骄傲!”
“贺双溪……”
忽然之间,很多个关于贺双溪的赞美此起彼伏的从围观的姑娘们嘴里喊出来。刚刚还在首千夫所指的贺双溪,顷刻之间就成为了许多人眼里的榜样。
湖水中,贺双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但是她听不具体。
她眼里心里都只有李英宁那无助的,害怕的,渴求的,想哭的眼神。
她大口的喘气,游过去,伸手拽住李英宁的手。
“贺双溪,你一定不要松开我的手。”
这是在吓晕过去之前,李英宁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这句话,让贺双溪即使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仍然咬紧了牙关,坚持着在水中抱着她,抓住她的手,坚持带到了船边,这次啊放心的阖上了双眼,累得昏阙过去。等贺双溪再度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梭梭的走了快三个时辰,她鼻子里又闻到了那股子怪怪的药香味。
她下意识的又以为,是那个人在逗她。
“嗯……”她有些不满,偏了偏脑袋,微微眯着尚未完全张开的眼睛挤了挤,满脸嫌弃。
可鼻子尖的药香味却没有消散,也没有更浓烈。
她缓缓睁开眼。
还是熟悉的医药局。
不过,却没有人在。
没有人拿陈皮在故意在她鼻尖逗她醒来。心里一股小小的失落升起来,又被她极力给控制住。
手指下意识去摸脖子上的项链。
却还没将手抬到胸口,门外已经有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人已经进了屋。
“双溪,你醒来啦?”是李英宁拿尖细的声音,不过没了往日的生硬以及不喜欢,转而有了一丝关怀,还有歉意。贺双溪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又锁了起来,她双手撑在床板上,将自己支撑起来,半靠在墙头,侧目看着端了茶水进来的李英宁。目露戒备。
李英宁见状,尴尬了下。
不过脚步并未停下来,“谢谢你不计前嫌救了我。同学们说,你晕倒了都没有松开我的手。”
李英宁说着说着话,声音不由得清了好多。
不是不好意思,不是尴尬。只是单纯的觉得,感动。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到最后,精疲力竭的晕倒了,手还紧紧拽着她的手。拉都拉不开。
她没想过,这个病怏怏的瘦瘦的女孩子,会如此的执着,会如此的倔强,会如此的不计前嫌。
李英宁端着茶水走近贺双溪,眼里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