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谢谢如姨,我都懂。”
贺双溪本身心里就委屈,这会儿如姨这样亲切温柔的说话,像极了娘儿俩贴心的谈话。她两辈子都是孤苦伶仃,这样的场景也是第一次遇到,潜藏在心里的那些女儿温柔就一股脑缺跑了出来,此刻,更是将唐如当成了最值得依靠的娘亲,话才说完,眼泪珠子就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唐如一见,更是不得了了,心里一酸,好像是自己被人委屈了一半。唐如拖着双溪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随后,另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将她给牢牢的抱住了。
“别担心,大人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悔婚书大人已经撕掉了,哪怕是退婚,也会是我们贺家提,这一点,双溪不要担心。
不过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少不得要多听几句。”她低低的说着,因为贺双溪的眼泪,和在她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模样,也忍不住自己都湿了眼眶。
不过,唐如不知道的是,贺双溪此番倒并不是为了退婚。实在是自己心里难受,除了哭,也没什么其他东西可以宣泄。
每次,只要想到骏马上的徐隔江那生冷的模样,那看陌生人一样的冰冷的神情,她就如同整个人被冷水浸泡,被人拿着针扎一般,又冷又痛,浑身不舒坦。
她并不是真心想要那样。
她也懊恼自己没有忍得住,看见徐谨言就想要将他碎尸万段,忍不住就是要上前,想要质问他,骂他,甚至是打他。
可冲出去那一瞬间,才知道自己太过冲动。
拿着那一纸状书的时候,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想到那让人伤心的一点一滴,贺双溪哭的更大声儿了。整个子衿院里里外外都听到了小姐的嚎啕大哭。
门外守着的绿珠和红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小姐之前的样子,又联想到退婚的事情,两个小丫头忍不住又跟着湿了眼眶。
不过,这会儿虽然心里慌,委屈,但多少也是宽了心,至少知道小姐正在放开,知道要哭了。
子衿院一屋子人心情沉的跟古井里的水一般,竟谁也没发现,院墙之上,一道黑影掠过。
云淮回到东宫之时,已近正午。
吃饱喝足,徐谨言正躺在小塌上小憩。
听得他请安的声音,便慵懒的睁开了眼。
“殿下,已经查明白了。那女扮男装的姑娘是兵部尚书贺云鹏的独女,贺双溪。”
“贺双溪?”听得这个名字,徐谨言喃喃念了一遍,一下子从小塌上坐起身。
“她不是夜里还在书院抄书?怎么会出现在街头?”昨夜,他还在书院等了好一会儿。不过傅明义那老头子调子颇高,硬是没有出来接驾。
“属下不知。”云淮如实回答,“不过,属下猜测,只怕,当日在龙泉寺,她是真的救了深受重伤的九王爷。她今日当街冲出去,只怕是记恨殿下,因为当时李遇的鲁莽,让她名声受损。陈家父子就有了借口。属下刚才得知,陈家父子昨夜大闹了尚书府,说是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