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明白,不过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墨纪说着身子一欠,便从条案下把那个木盆给拿了出来往案上一放。
蓝飒诧异的后仰了下身子,继而看向墨纪:“大人这是……”
“这木盆可是配给你院房里的那个”墨纪说着把木盆推给他:“你可以看看那个雕刻的印记,因着旧的已经糟了,便换了新的给你,但只有你的是换了新的”
蓝飒看着木盆一笑:“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很简单,杀人者……”他再度把身子靠近了蓝飒:“是你”
蓝飒立刻抱拳欠身:“大人您说这话最好有凭证,不能妄自猜测……”
“凭证不就在这里嘛”他说着伸手敲了下木盆:“你杀了人,身上便有血,急急忙忙的回来清洗后,身上是干净了,衣服上也没了血污,但血水就算被你倒掉,这木盆也吸进了不少血水,结果你看着很干净,很放心把它留在了房门前,却不曾想,那些血水引来了许多的苍蝇蚊虫聚集其上……”
“大人说的挺有意思,什么我身上有血,什么我回来清洗,这都是您臆想的吧?”蓝飒说着正了身:“大人,您撞见我和墨夫人言语,就心中恼恨而污蔑我,这不大合适吧?我和尊夫人可真的没什么”
“我也希望你们没什么,但有些东西我明白”墨纪说着冲蓝飒笑了下,眼里却是冷意满满,反而蓝飒此刻一脸怒色:“大人,我蓝某效力于您治下,也不过是想给马帮的兄弟们找个活路罢了,您若真恼我,要我离开,大可直言,根本不必要如此的污蔑于我”
“行了蓝飒,这里只有你我,我到底有没污蔑你,你心里清楚”墨纪说着站了起来,背手从桌后走到了前面:“如果我要污蔑你,那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言语,我只会在隔壁的衙门里,与你言语;如果我要污蔑你,就不会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是会功夫的,我呢,不过一个文臣,若我真的污蔑了你,你是比恼羞成怒会把我给‘咔’了的”
墨纪说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下,继而向前一步和蓝飒之间只得一臂之距:“若是我要污蔑你,我根本不会把这个最好的证据藏在我这里,我会把它交给我的大哥,好让他早一点结案,而不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留下一个无头案,来等待新一轮的官迁”
“大人”蓝飒盯着墨纪的双眸眼都不眨一下:“纵然您口口声声这般说,是替我着想一般,可是蓝某真得没有杀过人,您说的一切都不存在啊”
“是吗?”墨纪笑了一下,往前一步:“那我细细的告诉你啊”说着他把嘴巴凑去了蓝飒的耳边开始低声言语,随着他嘴唇的翕张,蓝飒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最后更是警惕的看着墨纪。
“咳,不必紧张,更不必在心中判断要不要杀我”墨纪说着缩回了脑袋看向堂内的梁柱:“杀人灭口,灭的是外人的口,自己人的还是省省吧”
“自己人?”蓝飒疑惑的看向墨纪,墨纪冲他点点头:“是的,本来我们不是自己人,但因为夜凰,现在,我们是自己人了”
蓝飒的眼珠子一转扭了头:“大人这话蓝某不懂……”
“行了蓝飒这里只得你我,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我看着你进进出出,更看着你换洗血衣擦去血污倒掉血水;我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两个人是你杀的,可是我为什么不吭声?”墨纪说着昂了下巴:“不过是我清楚,你这么做是为了她”
蓝飒瞧着墨纪将双唇抿的紧紧地,却不言语,而墨纪扫了他一眼继续说到:“我不知道是谁让你到她身边的,但是我可以想到,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她因何有危险,她遇上怎样的危险,我都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知道,可是我却要提醒你,你和她走的近了些”
蓝飒咬了下唇开了口:“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
墨纪看着蓝飒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说什么?”他笑了下背着手走会了条案后,继而双手撑案:“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是一个保护者,那你最好学会像一个影子一样默默的保护,而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跟前,你应该知道,明处和暗处的差别:你和她站在一起,无疑是立于朝阳之下做了靶子;而若你在暗处,她为明,魍魉趋附时,你便可肆意超度之”
蓝飒看着墨纪一时呼吸有些粗重,他那种死死盯人的眼神,就仿若墨纪是猎物一般,但墨纪却毫不紧张于惧怕,反而伸手在那木盆上敲了敲后说到:“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又或者,你的使命是什么?”
蓝飒咬了下牙:“守护她”
“守护?”墨纪的眼皮一垂,人点了点头:“那你就该按照我说的,做她的影子”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蓝飒反问于他,墨纪却笑了一下:“因为我现在是观棋者”
蓝飒抽了下嘴角:“可是我为什么要信你?你难道不好奇她的身份?”
“好奇啊,但好奇会害死人的我们做官的,要想出人头地风光无限,首先要清楚的第一条就是要明白什么是‘怕’只有会‘怕’的人,才会活的长久,活的风光,因为他懂得什么叫做避害,什么叫做有所为,什么叫做无为是为”
面对墨纪的言论,蓝飒的眼珠子转了转后说到:“既然你说怕,说知道什么是不能问的,那何必还要掺合进来?你既然当你是观棋者,那为何还要言语?难道你不知道观棋不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