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纪便这样闪开了些,两人无言的立在灶房内,叫夜凰觉得更加别扭只得找寻话题:“那个,你也吃好了,咱们去给婆母打声招呼你就回去睡一会吧,毕竟你昨晚又没睡,郎中可说你不能累着”
墨纪点点头转身往外,手却自然的朝背后一伸,夜凰看了眼他的手,自觉的把手递送了上去,于是墨纪拉着她出了灶房,迎上那几个立在一边窃窃私语的丫头,他也不觉的有什么,倒让夜凰红了脸,脑里不自觉的想着两人刚才同食一碗粥还用的一个勺。
艾辰见夜凰出来了,就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旁边的美景,坠着大约五步的距离,远远地跟着。
拐了弯到了连廊处,夜凰就看到陆妈妈低着脑袋站在太太地房门前,双手揪扯着一张帕子。
夜凰心中诧异,墨纪却丝毫没有减速,带着夜凰直勾勾的就往院房去,刚刚到了门口,夜凰正要招呼,那陆妈妈抬头见着他俩却急忙抬手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继而冲他们两个摇了摇手,那意思很明显:别进去墨纪见状站住了身子,眉便轻蹙,夜凰则纳闷发生了什么伸头想往里瞧,可此时“啪”的一声一个茶杯就摔裂在门口,碎片四溅,当下惊的夜凰伸手抚胸。
“你怎么不开口?你不是能耐的很嘛怎么我现在问你你倒不说话?”屋内传出来的是公公墨言的质问,伴随着那“啪啪啪”的拍桌声,夜凰可以想象到公爹的怒气有多大,但是她还真不知道,公爹这是发的哪门子的怒,生的哪门子的气。
于是她看向了墨纪,却看到墨纪拧着眉望着门前那碎裂的瓷片似是陷入了深思一般。
“你要吼他你吼,你就是要打他我都不说一句你好生生的又砸东西做甚”谭氏那葛朗台般的言语又冒了出来,听的夜凰只撇嘴往一边扫,这便瞧到大嫂施施然的从院口进来,当下才发觉大嫂先前是不在的,不由的想着她被谭氏指派着去了做什么。
而房内此刻却未停歇。
“念儿,你倒是说话啊,你爹这不问你呢嘛”谭氏无奈的瞪了墨念一眼,她此刻心里再是疼儿子,也知道儿子是做的过了些。
“儿子,儿子无话可说。”跪在地上的墨念颔首低言,当即墨言一脚就踹去了他的身上:“什么叫无话可说?你以为你丢的是我的脸啊,你丢的这是你的脸你难道想你这官位不保”
墨念倒地又跪好,完全是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那谭氏见了立刻推了墨言一把说到:“哪有那么严重,他是打了素心,可打她还不是心里有气,谁叫素心她肚子不争气呢话说回来,人家素心都叫我这个当婆婆的别去说念儿,你倒在这里凶他……”她说着瞅到墨言一脸怒色的瞪着她,当下她就昂头叉腰道:“哎,你瞪我做什么,我又没拦着你管教儿子,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嘛再说,你这当爹的要凶他是可以,毕竟呢,他打人是不对,可是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嘛还说什么官位不保,只要你别在他衙门里嚷嚷,谁又知道这事?”谭氏说着一撇嘴:“幸好我叫人去喊你,纪儿又在跟前给拦了,要不然真的害儿子丢了官位的可就是你喽”
“你说完没?”墨言一脸怒色的盯着谭氏,这几个字如同咬着牙再问,谭氏的嘴角抽了下,人去了一边的椅子上一坐:“说完了。”
“啪”墨言又拍了桌子:“你说我害儿子丢官位,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事?你觉得我凶他不应该,你觉得我是为他打人的事生气,你问问他,我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要踹他”墨言说着似不解恨,抬脚就在墨念身上有踹了一脚。
谭氏闻言挑了眉:“怎么?难道还有别的事?”
墨言冷哼了一声盯着墨念,摆明了是要墨念说,可墨念就跪在那里不出声,就是他老子踹他,也没吱一声。
“到底怎了?到底还有什么事?”谭氏问了一句见儿子埋头不言语的样子立刻就冲墨言追问起来:“到底怎么了?”
“还能怎么?我今早在外听得这兔崽子那般对素心,心里多少发气,但我还不至于会傻的在人前数落他,自是要抓他回来细问,结果你知道我在衙门里听到什么?听到这家伙,竟,竟有外宅养女人”
墨言说着一拍桌子扭头坐在了大椅子上,那谭氏闻言直接就愣在那里了,只顿了几个喘息后才看向墨念:“念儿,你爹,你爹说的是真的?”
“难道我能说假的不成?”墨言此时不乐意的又开口了:“堂堂的一个知府,一地的父母官,你不是人家从家里把你找出来的,也不是从衙门里把你寻到的,更不是从什么商业协会乡绅那里找出来的,你,你竟从别的女人被窝里被寻出来,现在整个衙门外的街坊可都在议论纷纷呢”
谭氏听了抓了墨念的领子:“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墨念点了点头,那谭氏眨巴了眼恨了一句:“你呀,我叫你纳妾你不纳,私下养个外宅,你这是发的什么疯?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不是?”
墨念此时出言道:“儿子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你养外宅?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谭氏这下不依不饶了,竟是直接揪着墨念的耳朵问话,想墨念一个大老爷们,三十多岁的人了,竟被娘这般揪扯问话,如同稚儿,当下也是一下冲动起来,抬手扒拉掉他娘的手便言语到:“我怎么想的,我能怎么想?素心没生个儿子,您天天念,每日里我面对你们二老我就觉得心里有愧,可是你叫我纳妾,我怎么纳啊?当日里素心是我苦苦求来的妻,我当着双方父母发了重誓,这一生绝不纳妾只疼素心一个,您当时可也在场您该知道我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