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好了,阿桃她是护理人员,她会帮你先找一些药。而且,我也是常常生病的人,家里的药很多。」
「太不好意思了……」距离山下的路程,也要二十分钟,说真的,伍士夫其实很想答应这个长相令人安心的男人。
「莫先生呢……?」伍士夫突然这麽问,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好像只要莫先生不在家的话,他就可以留下来休息。
「喔。」向德恩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地淡道:「……他出差了。」
最後,伍士夫决定留来下休息。事实上,他毫无怀疑地吃过药後,想说躺在床上一下下就好了,却真的睡著。由於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也没人吵他。
虽然是客房,他却睡得很舒服。
舒服的太过火了,以致於他听到那声吵杂的时候吓得心惊,身体大力地抖了一下,就马上醒来。
在他醒来的那一秒,也确定了吵醒他的是玻璃击碎的声音。
看了一眼手表,伍士夫又吓了一次。
外面的天空一片黑,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戴上眼镜,伍士夫悄悄地打开门,外面的走廊很亮,而他的头却依然很晕……这里是二楼,没有人在走动,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客房离楼上的客厅很近,虽然是分隔的两个空间,但却近得足以在走廊上看清听清客厅发生什麽事。
他一看,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怎麽……怎麽会这样?
仆人不在、随从不在、晓轩也不在……
客厅里,只有莫先生跟那个坐著轮椅的男人在。
而且莫先生的右手全被鲜血布满了,光洁的磁砖地板似乎也传来鲜血滴在上头的声音。
当然,伍士夫也看到吵醒自己的主因,碎了一地的花瓶碎屑。
无 法--还原之章(二)
(二)
「你打电话给她吗?」
「你不是今天不回来吗?」
客厅里,向德恩坐在轮椅上,双眼直直地盯著莫东紫,声音却是抖的,「你不是说,方温奇今天回国吗?」
「你打电话给她吗?」莫东紫重新问了一遍,语调没有高低起伏,轻得连羽毛划过肌肤的感觉也没有。
「你不是说,明天要去……要去扫流的墓,所、所以今天不回来吗?」
莫东紫停顿了一会儿,再问:「你打电话给她吗?」
咬住下唇,向德恩全身抖得不能自己,狠狠地盯著紫,然後低下头。
慢慢地走近轮椅,紫微微弯腰伸出没流血的左手捏住了向德恩的下巴。
「你忘了吗?我虽然答应过奇不会碰你,但我说过吧?只要你联络她,我不但会碰你,而且会狠狠地……狠狠地……你不害怕吗?这是第几次了?嗯?」
向德恩拍开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不敢看紫,他对著地板上的鲜血,说:「她是我的老婆,为什麽我不能听她的声音?」
「错了,恩。」紫笑了,笑出声来,多麽可怕,「她是我的老婆才对。」
「而你……你是我最恨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