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灯没关。”俞扬尽力让自己若无其事。
“那你过来关吧。”简抑往里侧挪了挪,“难为你费心。”
灯的开关就在床头,不需要他额外再挪位置,俞扬垂了眼,不动声色地关了灯。
你睡吧。他该欲盖弥彰地多说一句。
但简抑抢在他前边:“过来,陪我睡会儿。”
他顿在原地,不动。
“又不做什么。”简抑说,“只是睡觉,像以前一样。”
床侧压下来的重量让简抑心安。
他刚从睡梦中被扰醒,这会儿困得更厉害。
俞扬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只用稍稍探了胳膊,便能将人揽入怀中。
不过现在这距离很好,没必要多此一举。
简抑很快就睡着,但他也能猜测到俞扬会辗转难眠。
他自认为俞扬性子比他别扭。
谁让他已经想通了,可以心平气和地看某人闹别扭。
简抑理所应当地做了个好梦。
醒的也比俞扬早。
俞扬侧躺着睡,面朝着他,头发睡衣都乱糟糟,被裹在乱糟糟的被褥里。
简抑忍不住伸手拨了拨,似乎是想要帮他捋顺。
拨了两下,把人拨弄得哼了两声。
快醒了。
简抑没收回手,得寸进尺地往下抚到了俞扬的脸。
昨天掐着还蛮舒服,巴掌脸,没什么肉,但胜在皮肤光滑,且没什么褶子。
分明那么操心的一个人,倒不怎么显老,真难得。
“做咩也(干什么)?”俞扬眼睛都没睁开,哼哼唧唧地问。
简抑笑意深了些,也不吱声,就猛地一下贴近他额头,差一点点咬上他嘴唇。
俞扬果不其然被吓醒,眼睛都瞪圆,奈何被简抑眼疾手快地卡住下颌与肩膀,暂时挣脱不了。
“叫你起床,懒虫。”简抑往后挪了地儿,但手没从俞扬身上拿开。
也许是之前没怎么肢体接触过,简抑对一切有可能的肢体接触都感到新奇。
哪怕因为练习吻戏接触过不少。
或者也是因为练习吻戏,接触过不少。
“撒手。”俞扬不舒服地摇了摇脑袋,似要挣脱简抑的桎梏。
“我不。”简抑脾气也上来,非得卡着俞扬下巴,看他愤懑中带着迷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