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扬大声询问。刘母抬起头,思忆适才那混乱的场景,她用力点了点头。
不会,易叟将马车驾出,阿易跑来通知,庄扬吩咐说:
&ldo;易叟,赶往县城袁医家,告知有人斗殴伤及头,人已昏厥,让他速来。&rdo;
竹里没有医师,往日,居民们有个头疼脑热,不过是自己抓点糙药吃吃。当地巫医倒是有一个,然而庄扬信不过巫医。
&ldo;二郎,我这就去。&rdo;
易叟听得是人命关天的事,二话不说,扬鞭驱赶马车,马车驰骋而去。
目送易叟离去,庄扬返回屋内,见刘母守在犬子身旁,悲凄垂泪。刘母拿手帕擦拭犬子脸上的血迹,犬子无声无息躺在榻上。刘母显得很平静,她轻轻揩去犬子嘴角的血,拍去犬子身上的泥土。寻常妇人,遇到这种情况,只怕已哭晕过去。
&ldo;脑后肿了。&rdo;
刘母见庄扬查看犬子的头,她轻轻说着。
&ldo;这里,撞在地上,地上是土,肿了没流血。&rdo;
庄母用手掌托住犬子的后脑勺,将犬子头抬给庄扬看。庄扬伸手触摸,摸到一处肿块,有小孩巴掌大。
&ldo;如何和他们打起来了?&rdo;
庄扬叹息,这显然是撞到头,才导致昏厥,希望无碍。犬子终归是年少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
&ldo;我姑母救济三百钱,我买线纺织花去五十钱,若不正好够缴。我跟他们请求免去这五十钱,犬子还没成年。&rdo;
刘母知道生活艰难,却不想是如此之难,怎么会连小孩也收起籍贯赋来。
&ldo;士兵辱骂我,犬子气愤不过,拿起竹竿撵人。&rdo;
拿的是一根晾衣竹竿,不是刀不是剑。
&ldo;便被那两个士兵一顿狠打,如何下得了这么重的手。&rdo;
刘母痛苦合目,深深呼吸,士兵打犬子又狠又快,根本反应不来,否则她怎么会让这些人打伤犬子,拼死也不让他们伤害她的儿子。
&ldo;我没将他教好,照顾好,是我的过错。&rdo;
刘母搂抱犬子,双目发直,她再不肯言语。
庄扬默然,若是他的弟妹,委实不会做出撵官兵的行径,他教导过弟妹;何况当年一家子曾遭遇过溃兵的洗劫。
第11章母鸡
一盏油灯昏晦,点在木台上,有限的光芒,只勉强照到犬子的脸庞。犬子眉头皱起,陷入昏迷之中。刘母坐在榻旁,握着犬子的手,静默无声。
屋内的孩子们,无论是庄兰或者阿平都安静不语,他们年纪不大,不懂得犬子病情有多严重,然而大人的情绪,将他们影响。
&ldo;阿平,你带阿兰回去。&rdo;
庄扬小声和弟妹说话,两人都还小,不想让他们见到这样不幸的事情。
&ldo;兄长,我不出声。&rdo;
庄兰扯动庄扬的袖子,轻声恳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