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害怕,这些其实都是我自己划上去的。这是我的报应,是我不要他的报应。&rdo;冰冰喃喃的说着,手指从自己肚皮上一遍遍的划过:&ldo;你知道一个小孩子,硬生生的被金属器具搅碎了的感觉吗?告诉你,我知道,都是他告诉我的。&rdo;
冰冰看着自己的肚皮,开始大笑,&ldo;是他告诉我,是他告诉我的,这是我的报应,是我的报应啊。&rdo;
贺映红看着冰冰发狂一般的朝着江小米冲过来,忙站在了她的前面,伸开手,如同一只老母鸡般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女儿。
&ldo;嘿嘿!&rdo;冰冰笑,停在贺映红的跟前,抬起自己美丽的眼睛盯着她。粉红色透明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蹦着下面的字眼:&ldo;她也会有报应的,你的女儿,她也丢弃了一个生命。你知道吗,没有出生的小孩子也是有灵魂的。&rdo;
☆、第三十章摇了两下
贺映红的心猛然的揪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下江小米,冲冰冰吼了句:&ldo;你胡说!&rdo;
&ldo;胡说?&rdo;冰冰慢慢的朝后退着,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ldo;我也希望我是胡说的,可是我有报应了。你知道吗,我有报应了。&rdo;
回身,搂着女儿匆匆的逃离,在走廊上与一名托着药丸的护士擦身而过。护士惊奇的看着贺映红母女,喊住了她们:&ldo;哎,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rdo;
&ldo;病人?&rdo;贺映红看着护士,指着隔壁的那个房间:&ldo;你是说冰冰?哦,我们不是。我们只是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看看她。对了,护士小姐,她到底得了什么病?&rdo;
&ldo;脑癌,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脑子这里坏掉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rdo;护士指了指自己的头,摇了两下。转身的时候,目光落到了江小米的身上,冲她笑了笑:&ldo;你是昨天晚上被吓着的那个妹妹吧?我是昨天晚上扶你出来的护士,还记得我吗。老实说啊,昨天晚上我也给吓着了,这个疯子好端端的居然把自己肚子里唯一留下的那个孩子也给弄没了,要不怎么老说是报应呢。&rdo;
&ldo;孩子?报应?&rdo;贺映红听着这两个词儿,感觉自己的头皮是一阵阵的发麻:&ldo;我能不能问一下,她到底是怎么了?&rdo;
&ldo;有啥能问不能问的,她的事情啊,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了。&rdo;护士小姐掏出手机来看了下时间,也许是估摸着喂药的时候还早,就将贺映红拉到路的一边,给她讲起冰冰的事情来。
很老套的故事,至少对江小米来说,是很老套的。
冰冰今年十八岁,跟她年纪相仿。只不过不同的是,她有父母的呵护,而她却是一个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内心里自然就特别渴望亲情的关注。十七岁那年,冰冰碰到了一个男人,甘心情愿的做了人家的二奶。杂志上说,有家的男人,出来只是混混的,图的也只是一夜风流,可想而知,冰冰一腔的真情换来的也不过是别人假意的的哄骗而已。就像许多电视里演的那样,不懂事的冰冰怀孕了,男人偷偷摸摸的买来一盒药让她自行流产。
三天,整整的三天时间,冰冰几乎都是在床上挣扎着渡过的,那个男人太小气,吝啬到连一盒真正的打胎药都不舍得买。冰冰的哀号声惊动了隔壁的邻居,送到医院的时候,她肚子中的两个孩子只剩下了一个。
也许是受了刺激,也许是别的什么,从那天开始,冰冰的脑子就变得有些不正常。后来的检查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冰冰得了脑癌,医生说,她那些被害的幻想可能是被癌细胞压迫的结果。
&ldo;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住院这么久,就只有孤儿院的一个老院长来看过她。&rdo;护士小姐说完摇了摇头:&ldo;不给你们说了,我还要给她送点药。也真可怜,没有经济来源,她的病也只能这么一天天的耽搁下去了。&rdo;
☆、第三十一章大箱子
江小米听着,又慢慢的退回半开着病房中,冰冰还站在窗口,维持着她原先的动作。
&ldo;我想听完那半个故事。&rdo;江小米轻轻的开口,看着冰冰的背影:&ldo;可以给我讲完那个故事吗?&rdo;
&ldo;你真的想听?&rdo;冰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股笑意。
&ldo;是,我真的想听。&rdo;江小米犹豫了一下,手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里:&ldo;我想知道,我的报应会是什么。&rdo;
&ldo;我记得你喜欢听故事对吧?&rdo;冰冰眨着眼睛:&ldo;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发生在医院病房里或真或假的故事。&rdo;
冰冰仰着脸,外头的阳光斑斑驳驳的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竟然出奇的美。
&ldo;在医院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奶奶,她是因为突发心脏病昏迷被送进医院的,可就在她去世前一夜,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大声的叫着【不要!不要!你们走吧,走吧!我真的不要!】
守夜的儿子听到母亲的呼唤,立刻冲到床前,但奇怪的是,老娘的神色很清醒,一点也没有长期昏迷过的混沌,她指着门口,紧紧的抓着儿子的手说【看!就那两个穿红背心的!硬要我从他们带来的箱子里挑件衣服!】
儿子顺着老娘的手指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过了半响,儿子才见老娘的神色缓和下来,她对儿子说【太好了,她们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