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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严柯狠狠心：&ldo;小鹿今天在医院，你让他带回来吧?&rdo;

他以为余程会质问他就这么不想见他吗，结果没有，余程答应了。

严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心里却又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傍晚小鹿回来，交给他一个信封。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却封了口。摸摸里面也是薄薄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严柯很诧异：&ldo;就这个?&rdo;

凌鹿也觉得奇怪：&ldo;对，就这个。&rdo;又笑道，&ldo;不会是情书吧?&rdo;

严柯尴尬了，当着他的面拆开信封。凌鹿却按住他的手。

&ldo;严老师，你不用这样。我相信你，也希望你有自己的隐私和空间。&rdo;他朝严柯笑笑，转身看书去了。

严柯心里一暖，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信封里好像有张纸，还有张照片。严柯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照片很轻，一下子飘到了地上。

严柯弯腰去捡。一看到照片，脸色立马变了。

吃晚饭的时候，严柯几次望向小鹿，却都欲言又止。凌鹿一直在等他开口，却等不来。他低头扒拉着饭，终于忍不住了，委屈地打了一行字：&ldo;严老师，我不喜欢这种气氛。&rdo;

严柯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ldo;明天我想跟余程见上一面。&rdo;

&ldo;我不会拦你的……&rdo;

&ldo;我知道。我应该告诉你见面的理由，但这件事涉及师叔的隐私，我不能说……对不起。&rdo;

凌鹿笑着输入道：&ldo;不用对不起。他毕竟是你的师叔，你们见面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何况你们之间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rdo;

严柯心头一颤，忍不住抱住他。凌鹿靠在他肩头，贪恋地嗅着他身上奶油的甜香，难过地笑着说：&ldo;还有，就算你要回头，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想要你开心。我会尊重你的决定。&rdo;

这句话说得很轻。然而严柯毕竟听不到。

翌日。

余程跟他约的正是当初严柯打算告白的那家居酒屋。严柯本来想换个地点，但想到这里人少清净，包间又是封闭的，为了顾及小师叔的隐私，他便答应了。

明明只过去三个多月，再来这里却恍如隔世。墙角那两盏蝴蝶纸灯还在，烛火温情地摇曳着。然而此时严柯心中已无当初那种旖旎情思，只剩下深深担忧。

&ldo;小师叔，照片是怎么回事?&rdo;严柯把信封放到桌上，不敢拿出照片。

那张照片触目惊心，他不敢再看。只记得照片上的男孩浑身青紫，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做着那事。而男孩的相貌，分明就是少年时的师叔。

师叔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会有这种照片?照片又是谁拍的?为什么要给他看?一连串的问题令严柯惶惑混乱，更让他心疼的是，师叔在照片里满身伤痕，很明显是被强迫的。

余程拿出早就备好的纸笔，简短写道：&ldo;阅知书院。&rdo;

&ldo;你进过阅知书院?!是那里的人对你做的这些?&rdo;

&ldo;是。&rdo;

严柯既震惊又愤怒：&ld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爸妈知道吗?&rdo;

余程的字迹笔笔工整，他写得很慢，仿佛竭力克制着某种情绪：&ldo;十六年前，我高二的时候，父母在网吧把我打晕，亲手送进阅知书院。在那里我被轮j了半年，当时的教导主任拍了很多照片。&rdo;

严柯盯着他的笔尖，忽然间发现那正是当初自己送给他的钢笔。那支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的，他做过环甲膜穿刺的钢笔。

那是他饱含情意的生日礼物。

从没见师叔用过，为什么要在今天……为什么偏偏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