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喜欢与否这个问题,本来之前别寒就没有太在意,想靠近就靠近,一切遵从内心,但内心,想靠更近。
闭上眼睛,一想着他的模样,便想到了黑色荒原中突然出现的湖,冷冽地倒影着天空灰色的云。
那个画面像是死的,也像是鲜活的,想触碰,又怕打破平静。
顺其自然吧。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一端等了将近十分钟,唐灼见才扶着墙进来,脸色苍白,身体一沾着沙发就躺下了,双眼睁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才喝,快十瓶?就……已经,这样了吗?”
“才?”别寒整理好思绪恢复如初。不拆穿他上次还没喝到八瓶就这样,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把刚刚回来时顺路买的解酒药拿出来,“吃点药,明早头才不会痛。”
唐灼见爬起来,往旁边移了一些去靠着别寒坐,看着他,咧开嘴笑:“你背我回来的是不是?你,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让我自己走就是,不用背我回来的,呃,但是你,既然背我回来了,我还是要感谢你一下,可我又没想好,怎么感谢你,啊,就算了吧。”
“……”别寒只是听着他说胡话。
“哦对了,朱群飞他们呢?”唐灼见突然想起,刚刚出门也没有看到他们。
“还在路上,他们走太慢了。”别寒不想等他们,一是还有唐灼见在身上,二是觉得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就派个清醒的闻海山看着就行。
唐灼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家灯泡安了吗?”
“什么灯泡?”问完之后别寒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问。
唐灼见一本正经道:“超级大的一个灯泡,跟我脑袋差不多大,很亮,像我一样亮,会花光。”
“……”别寒闭了闭眼,放弃般地放松下来靠着沙发,做好准备迎接唐灼见的酒后话痨。
早想起他喝多了话多,当时就该坚决阻止他的。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立起来,割了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嗯,很黑暗。
“其实我不高冷的,我很好相处,总有人说我高冷,不敢接触,我也很苦恼的。”
嗯,苦恼,知道了。
“哦对别寒,你有接到过什么不认识的人的电话吗!”自言自语半天,唐灼见突然急切地抓住了别寒的胳膊。
别寒思考着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回答的价值,最后还是问:“怎么?”
“我把你卖了!”唐灼见充满歉意地说,“有人特别想跟你拉关系,也特别想我跟你拉关系,可是我很正义,一气之下就把你号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