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他一眼,中年男人还是用袖子遮着脸不放下来。
“弟子无能,输了。”他惭声说,“给先生你丢人了。”
老者瞪他一眼:“看你这点出息!”
有更多人,一多半都是年轻人涌进来,喊着爷爷。
“阿江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做?”“这是要给我们周家惹来祸事。”
吵得廊下的鸟儿都缩在笼子里,老者抬手敲廊柱,气道:“住嘴住嘴,把阿江叫来。”
内宅里听到传话,坐在老夫人和姐妹们中间的周江站起来。
自那日后她没有再去楚园,回来也没有跟家里人提这件事,但她知道这件事瞒不住。
那时楚昭说楚园的对局都会被誊抄集结成册:“当然,周小姐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会让他们不放进去。”
就算不放进去,楚园这么多人都看到了,瞒不住,周江摇头:“我既然做了就不怕被人知道,请楚小姐随意。”
更何况她还有婢女随从,她在外做了这样的事,婢女们必然不敢瞒着家里。
果然回到家当晚家里人就知道了,爹娘大怒将她关起来,随着三日后文集售卖,她的名字传开了。
爹娘不敢管了,将她送到老夫人这里,商议怎么处置,还没商议出来,一心研习棋艺不理外物的老太爷来唤人了。
“阿江,你这次可惹恼你祖父了。”祖母无奈说。
周江知道,当初教她学棋的是祖父,不让她再下棋的也是祖父,她对诸人施礼,转身就走了。
姐妹们在后看的心情复杂:“阿江怎么变成这样了?”“都是被那个楚昭带坏了。”“可怜,阿江要被送出京城去乡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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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过来时,周老太爷正拿着文集在看,廊下站了一堆年轻人,有家里的兄弟,也有周老太爷的弟子。
“我那时候说了不让你钻研棋看来你也没有听啊。”周老太爷说。
周江低头应声是:“孙女一直没放下,自己学棋,跟自己下棋。”
周老太爷将文集拍在桌子上:“我就知道!你是自己学的,学的眼界这么窄!”
看到周老太爷发火,四周的年轻人们纷纷跟着用眼神表达愤怒,周江低着头咬住下唇。
“——你看看你这手棋,走的多糟糕!”
咿?愤怒的年轻人们一怔,周江也抬起头。
“哪个啊?”周江疾步走过去,站在祖父身边看文集上的棋谱,“不可能,这局我赢了。”
周老太爷更生气:“你还不服?你赢了又如何?你看看你这盘棋下的,拖泥带水,你这次赢是因为对方棋艺差,不是因为你棋艺好。”
他说着,将手指点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