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的心事就这么被捅破,恩静简直巴不得能找个洞钻进去。可很快又听到他说:&ldo;你以为秋霜得的是什么病?感冒?发烧?&rdo;他冷眼睨她:&ldo;她都一个尿毒症中晚期的患者了,我还去和她做那种事,陈恩静,你以为我是禽兽吗?&rdo;
&ldo;……&rdo;
&ldo;还是在你看来,我就是只禽兽?&rdo;
&ldo;没有!绝对没有!&rdo;她急得两手都在摇,就怕摇得不够用力彰显不出诚意,又要让某人借题发挥。
可那人还是不领情:&ldo;听说你房间今晚不能住了?&rdo;
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让恩静燃起了丝警惕。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那么低柔又危险的声音:&ldo;那不如,就在地板上将就一晚,嗯?&rdo;
她双眼瞪成了两颗铜铃‐‐睡地板?
初春时分,乍暖还寒,即使铺了地毯再加一层毛毯,那地板也还是冷冰冰硬梆梆的,而她还穿着那条黑色小礼裙‐‐是,从试吃会开始到现在,她就没进过自己房间,怎么换衣?
很显然,阮某人就是看出了这窘境,才会让她留下。拉开衣柜,他似笑非笑地扔了条衬衣过来:&ldo;就穿这个吧。&rdo;
只是那衬衫‐‐恩静好为难地拿到身上比了比‐‐也太短了吧?
&ldo;犯错的人还想要有好待遇?&rdo;他薄唇贴近她耳骨,&ldo;再犹豫,连衬衫也别穿了。&rdo;
陈恩静一惊,火速奔入浴室里。
&ldo;我拿浴袍的时间是两分钟,两分钟后还没换出来,我就进去帮你换‐‐速度!&rdo;
简直不能再过分!
这一晚,恩静失眠了。
那睡床的人大概能一夜好眠,舒服地洗了澡出来,舒服地躺在床上看报,见恩静敢怒不敢言地在毛毯上翻来覆去,大爷他只是唇角微勾,然后‐‐继续舒服地看他的报纸。
也不知辗转了多久,那方的床头小灯才悄声熄掉。她闭着眼,半清醒半迷蒙中,似乎觉得有双温暖的手臂贴到了自己身上。
双眼猛然睁开:&ldo;诶……&rdo;
&ldo;是我。&rdo;低低沉沉的嗓音在黑夜里鼓动她耳膜,然后,贴在她身上的那双手一个用力,将她从地毯上移到了席梦思中央。
那里一定是刚刚他躺过的地方,所以才会被熨得这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