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怎么样了?”傅司沛问。
医生摇了摇头说,“她没什么事,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不过……”医生顿了顿,“我看病人服用了西酞普兰片,她是不是有抑郁症病史?”
傅司沛愣了下,轻嗯了声。
从他们将唯一幸存的宋清欢带到美国后,就发现她越来越自闭,不开口说话也不愿意搭理人,后来是发现她有了自杀倾向才意识到了严重性,带她看了心理医生,最终确诊,她是有抑郁症病史。
这三年,宋清欢过得很不容易,她能爬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傅司沛一直不同意她又回到这个令她差点送命的地方,就是怕她会复发。
“如果是抑郁症,那你们得多注意点病人的情绪,多多开导,免得她愈发严重,药物是有依赖性的,而且这种药副作用也很大,能断掉还是断掉的好,你们当家属的要多多费心啊!”医生苦口婆心的规劝,傅司沛满口答应。
等医生走了,他才安宁下来。
坐在病床边,看她惨白着小脸昏昏睡着,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块地方似乎被触动了。
傅司沛抬手轻轻抚摸,描绘着她的轮廓,“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回来,你偏偏不愿意听我的。”
远离了最让她痛苦的人,才有可能开始新生活,可是宋清欢太固执了,非要回国。
折磨了谁呢?还不是她自己。
——
宋清欢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原本还跟她柔声细语说话的宋青阳突然变成了血淋淋的一具丧尸,她惊慌失措的逃跑,又被一个稚嫩的童音吸引。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妈妈,我好难过啊!妈妈……”
怎么会不要他呢?
她的孩子,她怎么舍得不要?
宋清欢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化为一滩血水,被噩梦惊醒。
惊魂未定的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眼中惊恐未散。
“怎么了?做噩梦了?”傅司沛听到动静,看她醒了才匆匆挂了电话过来,扶了撑着床想起来的宋清欢一把。
宋清欢靠在他胸膛,感受到了温暖才慢慢的平复下了情绪,沙哑着嗓音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还好意思问!”傅司沛指责道,“昨晚上要不是我去了公寓,你恐怕就没命了!清欢,你是不是又想自杀?”
“不…我没有。”她真的没有,她只是那天白天见到了霍闫琛后,情绪确实不稳定,她忍着焦闷去谈完了生意,回到家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就跟被万千蚂蚁啃噬一样,心脏绞疼的她连喘口气都为难。
情急之下去找了药和着红酒吞了,然后…然后她依赖着酒精麻醉自己,再后来的事,就记不清了……
傅司沛叹气,“没有就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快把我们吓死了!喏,则昂知道你出了这种事,说会尽快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