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面是李崇音间接造成的,他在捧她,捧高了,谁还愿意亲近她。
他无声地告诉她,谁是她应该全心侍奉的人,让她认清谁是她的主子。
有些事,他根本无需自己动手。
李崇音惯用的伎俩,在他心里,她是一头没被驯服的野鹿。
她于他,只是平日一逗乐罢了。
这场拉锯战,她不认输,也不打算再沉溺。
云栖无比清醒,看得明白,并无畏惧。
她自然没去找过他,前世她经历过的比这波澜壮阔,应付一群婢女,算不得多难。
李崇音回来静居的时间渐多,就是孔妈妈也发现了自家小主子那微不可查的心思。
她找到刚从外边风尘仆仆回来的小主子,见孔妈妈有话说,李崇音:“有什么事直说便好。”
孔妈妈是余氏那儿出来的,他向来对她敬重有加,也愿意听几句她的劝说。
“奴婢看您对云栖有些不同,不若先抬了她身份,过几年亦可…”
孔妈妈也是一心为主,她见李崇音没碰云栖,多半觉得姑娘还小,毕竟二夫人为李崇音选的,都是要年长一些,早就成熟了的婢女,云栖不是人选中的。
那不如先抬成了通房,伺候起来更得心应手。
李崇音脚步顿了顿,微微一笑:“她是母亲院里的人。”
李崇音不置可否,只说了这句。
没第一时间拒绝,仿佛代表了不同意味。
主子的心难测,可平日多少露出了些端倪。
孔妈妈仿佛找到了根结,去懋南院请求见二夫人。
二夫人正在里屋,手中抓着一件桃红色小衣,自从云栖离开后,她常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出神。
听闻孔妈妈过来,余氏收拾了心情,再次出现在外还是端庄优雅。
以为是静居出了什么事,却听孔妈妈是来讨人的。
听闻孔妈妈有意让云栖成为通房,
“什么?”余氏险些摔了手中杯盏,她的声音几乎从牙关中一字一句挤出来,“告诉他,不、可、能!”
孔妈妈哪想到自己一片撮合之心,会引来余氏强烈反对。
余氏能怒到这份上,孔妈妈是很震惊的,她们这位夫人,是标准的世家小姐,端庄又贵气,这样显而易见的语气变化,是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