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知道我是谁?&rdo;高安涉问。
我愣了一下:我是应该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可这一愣的功夫,我也就明白过来,现在我只有一个答案了:&ldo;高安涉,齐国皇子。&rdo;
&ldo;呵,&rdo;他笑一声,充满嘲讽,&ldo;皇子?叫&lso;质子&rso;就好,左不过是被放弃的人。&rdo;
我无言,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十二岁,面庞和声音还都是稚嫩的,可我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年幼的他真正当个孩子。
与这样的他……在不说出身份的情况下,我该怎么交流?而现在最关键的是,交流出了个什么结果,我又怎么传消息出去?
原想着是我混进来想办法见到他,了解一些事后再跟着戏班出去就好,安全第一,能见到他就见、见不到也就算了,平安出去就算完成任务。可是现在……现在倒是超出预计的能和他经常呆在一起,可出去倒成了问题。我才不信他们会简简单单放了我出去。
而且‐‐高安涉毕竟是皇子身份、他们有颇多顾忌,而我,我是个命贱的戏子,谁知道之后会怎么对我?万一庄嫔清醒了呢?
想着我自己不多事就能最起码好好出去,谁想得到,这回我真的忍住了,这麻烦却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这倒好,成了我们俩一起被困了。
可能唯一的好处就是……共同话题变多,人在同病相怜的时候,也许话会多一些吧。
&ldo;可还算锦衣玉食吧,想那么多干什么。&rdo;我说。的确,若我真是个贫苦的学戏的姑娘,要是有这样好的机会能被妃子认成女儿,我才不会有现在这么多想法,享受就是了。
高安涉抬头看我,目光中却是仰望时难有的有力:&ldo;锦衣玉食倒是甚至强过我当年,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在这里,我前途尽毁,受人监视,忍受各种异样眼光。&rdo;
很好‐‐他没有表示出&ldo;认贼作母&rdo;这样的意思。我压下了唇角的笑意。
他说的这些是谁造成的呢?是谁让他当个质子的不得安生、要终日面对精神上的折磨的呢?是庄嫔。
可他没有表现出对于庄嫔的愤怒‐‐这是为什么?
我想这大概就是症结所在。不着急,既然来了,我总有机会弄明白的。
&ldo;你看,这就是你想太多。要是就舒舒服服呆在这里,不去想你以前是什么人,不是挺好?&rdo;这话问他,也是问我自己。
前尘过往,在这样的纸醉金迷中,能坚守多久?值得去坚守多久?
囿于皇宫之中,无处可逃,不如认命‐‐他,为什么不认呢?
&ldo;你是郑国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