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上课的教室就在一楼,顾淮脸上狰狞的表情没能持续太久。
一进教室就贴着窗户在后排坐了下来,今天是个阴天,室内开着白炽灯,光线充足,刺的他眼睛疼。
他本来就困,眯了会眼睛,更觉得头脑发昏。
陈教授是五分钟后进来的,他扫了眼台下的学生对着话筒,习惯来了句:“后排的同学往前面坐。”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学生往前排走去。
都这么自觉?
顾淮环视周围,后排只剩下他一个人。
特立独行本就显眼,他要是想招惹老陈,今天就不会忍着脚疼来上课,啧,好烦。
他抄起桌上的课本,不情不愿地朝最近的空位挪去。
顾淮进班时,就远远看见了坐在过道旁的乔牧阳,他穿了件针织开衫,领口露了点内搭白t的边,上面那半截脖子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越近越晃,一个男的那么白干什么?
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句话划过脑海,顾淮立刻意识到,他又犯了看脸的毛病,乔牧阳白不白关他什么事?又没吃他家大米。
还是找空位要紧。
附近的空位就两个,一个靠墙,但旁边都是人,不好进。另一个临过道,好进,但旁边是乔牧阳。
因为脚疼,他走得本来就不快,再加上这一晃神,陈教授从讲台上看,顾淮差不多跟定在原地似的。
教授放大电脑上的ppt,轻咳一声催促道:“站着的同学快点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艹,没得选了。
退回去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现在转身显得他过于刻意,于是他弯起手指点了点乔牧阳面前的桌子,冷飕飕道:“同学,让一让可以吗?”
乔牧阳抬眸看了眼顾淮那张仿佛欠他八百万似的脸,抿了抿嘴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他侧过身子将双腿伸到过道,在桌前给顾淮留出一条小道。
阶梯教室每一排的有限,凳子撑开后和桌子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即便是侧着身子走,也免不了蹭到旁边坐着的人。
他这样走过去,跟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乔牧阳有病吧。
顾淮皱了皱眉,没动,而是垂下眼皮漠视着乔牧阳,视线交织,他瞬间看出了对方眼睛里嘲讽意味的笑意。
啧-
乔牧阳确实有病,而且还不轻。
碍于安静的场所,顾淮气急却不能发作,就这样僵持在原地,用眼神剐他的皮肉。
乔牧阳看着顾淮逐渐沉下来的脸色,心情颇好,不过不能再逗了,炸了毛的猫,继续都下去该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