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再次打量这个男人,他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目光潦草没有焦距,叫人望着心中发凉,居然真的是个神经病。
“您受伤了吗?”物业的人问:“我会把这个事情告知他的家人,或者您可以选择报警备案。”
段言把凉鞋穿上,心中的那股不安仍没有完全消散,她摇了摇头,算了,跟一个神经病计较什么,只能算她倒霉:“算了吧。”
一伙人又围着她交流了好一会儿,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才带着那个男人走了。
只是男人不断的试图扭过头来对她们做一些张牙舞爪的古怪表情,特别渗人。
段言捂住小树的眼睛,“不怕,咱们不怕了啊。”
等到人群彻底消失,小树才哭了出来,段言鼻尖微红,抚摸着他的手也颤抖着,眼眶发热,母子俩牢牢的抱在一起。
“别害怕。”女侠的声音传来,“以后出门的时候考虑带一根防狼棍。”
段言这才想起“恩人”还站在一边呢,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真的很谢谢你,你都帮我了我好几次了。”
女侠洒脱一笑:“也许这叫做缘分。”
“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你忙吗?”段言解释道:“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或者,或者……”她脑中搜刮着各种感谢的方式,只恨不得全部都使出来。
“我还有事,就得走了。”
“那……要不你加我微信吧,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段言有些语无伦次。
“好啊,”女侠倒是不再推脱,拿出她的手机,两人互相添加为好友,“我叫真真,真实的真。”
“我叫段言。”
“好。我还有事。如果你真的愿意请我吃饭,我会联系你。”真真说。
“当然没问题,”段言果断道:“只要你有时间。”
真真走了,段言抱起小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把小树整个人抱起来过了,因为他总是说自己是念小学的大小孩了,不可以再被妈妈这样抱在怀里了。
但是这会儿,她只想贴着他,这样毫无间距的接触,才能让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他还在自己的身边。
顾斐宁下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小孩的脑袋窝在女人的颈项间,女人的手上青筋浮起,好像生怕谁会将孩子夺走一样。
接到段言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会,走出会议室划开手机,却听到一些混乱的声音还有她的叫喊,似乎在挣扎在求助,但不管他怎么问,都没有回应。
他抛下手上的事,连一句散会都懒得说,就开车冲出来,一向注意交通驾驶安全的他,连闯了两个红灯。
不知道她在哪里,只好先到她家附近来转转,幸好他的运气不赖,开了一段路,快到另个小区时,就看到了她,还有小树。
心脏归位。
他大步迈上前,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他发觉自己竟然也是有些紧张的,嗓子干涩,却怕惊了她,低声温和的道:“我来了。”
段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不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是不自觉的撅起嘴来,她的脸蛋微微肿起,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像个孩子,顾斐宁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攥紧,变成了浸了水的海绵。
她带着哭腔说:“顾斐宁,你怎么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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